p; 他攥着窝窝头的手指已然泛起了青白色,发黑泛黄的窝窝头碎渣沿着他的手指缝隙滑落,看样子倒是死无全尸十分凄惨。
曲南一特想抚掌大笑,如果方便,他还想在地上打个滚儿,好生庆祝一番。对对对,今晚得让厨娘做些红烧肉,好好儿庆祝一下。只有看到白子戚那张脸的惨样,曲南一才能原谅他送自己香脂的“好意”。
白子戚怒火中烧,绿腰却憨傻到毫无知觉,她瞧着地上的窝窝头碎渣吞咽起口水,忍不住囔囔道:“饿,饿,好饿……”
唐悠眼睛一转,忙配合道:“走走走,本小姐正好饿了,带你们吃饭去!”
白子戚耷拉下眼皮,看向地面的窝窝头渣滓:“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曲南一适时开口道:“来来,白茂才来寻本官,定有要事,不如坐下来,好好儿详谈。想必白茂才也不是那小肚鸡肠、是非不分、刻意为难一憨傻丫环的人。来来来,坐。”说着,就往屋里让白子戚。
此时,曲南一笑脸相迎,若他不识抬举,硬是要惩治那死丫头,怕是伤了与曲南一的和气,不如另外找时间再收拾她。早晚不等,都是一个死字。姑且,让她多痴傻几天。
思及此,白子戚面色有所缓和,迈步随同曲南一往里走。
唐悠见此时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心中高兴,这才想起要教训绿腰,于是边走边扬声道:“你以后不许再往衣衫里塞窝窝头,万一又撞到白老板,十个你都不够死的!”
绿腰憨傻地一笑,回道:“是哦是哦,万一又撞到他的脸上,将他撞成青蛙怎么办?绿腰好怕的。”
“啪嚓……”屋里传出茶杯落地的声音。
半晌,白子戚开口道:“手滑。”
曲南一无所谓地道:“无碍无碍。只不过此杯乃是本官寻觅多年的大师孤品,价值……五百两,白茂才你看?”
半晌,白子戚开口道:“我赔。”
半晌,白子戚又开口道:“上次托李兄弟送给曲大人的香脂,用着可好?怎瞧着这肌肤颜色并无艳丽?”
半晌,曲南一道:“白茂才拖欠着县衙四百两不给,本官忧心忡忡,怎能睡个好眠?”
白子戚道:“在下最近手头却是不宽泛,但既然应了曲大人,自然不能做那食言而肥的小人。这是一百两银票,曲大人收好。在下不日将送其他银票过来,还望曲大人珍惜自己,多用用香脂。”说着,又从袖兜里掏出一盒香脂,放到几上,推给了曲南一。
白子戚起身告辞,曲南一拿起香脂,看了看,嗤笑一声,扬手又扔给了李大壮。
李大壮满心欢喜,收起香脂,想到拿这高档玩应儿回去送给自家娘子时,她那开心欢喜的样子,就忍不住盼着白子戚下次早点儿来送银子和香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