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精疲力尽,正准备挣扎起来简单打扫战场后逃之夭夭,有三匹马出现在不远处。
黄胜眼尖最先发现了敌情,慌忙抄起斧子,一个箭步躲到大树后对大家道:“不要管这些东西了,快往林子里逃,不要管其他人,自己逃命,能够逃出一个算一个。”
建奴的骑射黄胜已经领教了,自己连皮甲都没有,建奴一箭就会把自己这个单薄的身子射穿,没有大树的掩护简直就是找死。
黄明理伤在腿上,走路已经成问题了,他双手握住塔姆达的斩马刀,往旁边的几根木头后滚去,大声道:“你们快跑,不要管我,我反正跑不了,让我来拖住建奴!”
黄胜发现好像不对,马是有三匹,人好像只有一个,而且是牵着马,好像也不是建奴骑兵,是一个穿着棉袄的建奴阿哈。黄胜赶紧重新下命令道:“不要慌乱,敌人只有一个,好像连铠甲都没有,咱们齐心协力把他干掉。”
那个牵着马的阿哈已经发现这里情况不妙,把马背上驮着的东西拖下来,扔在地上翻身上马就要逃窜。这时黄东山飞快的奔了过去高声叫道:“狗儿哥哥,不要跑,我是万东山啊!”
已经上了马的那个阿哈听到喊声愣了愣,回过头看见了黄东山,大喜,立刻跳下马来,迎了上去。他道:“是东山兄弟吗?主子总算找到你们了!”
黄胜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已经有数了,也跟着黄东山往那个叫狗儿的阿哈那里疾奔。狗儿先看见了黄东山还没有来得及问明情况,就看到一个血人如一阵风般冲了过来,吓得一哆嗦,傻站在原地了。
这时一只胳膊受伤的黄明道也单手提着虎枪跑过来了,他绕到狗儿的后面堵住了他的退路。
黄东山大惊道:“公子,千万莫要杀他,他和我一样也是跟建奴仇深似海,不会对公子不利的。”
性命攸关的时候黄胜可不敢怠慢,扬起斧子对狗儿道:“后面还有没有建奴?快说!”
狗儿吓坏了,他哆哆嗦嗦道:“建奴?哪里有建奴?就只有我家主子跟莫录喀两个。”
黄东山走到狗儿身边安慰道:“狗儿哥,莫怕,咱们得救了,你的主子被我家公子杀了,还有那个莫录喀也是。真的没有其他建奴跟在后面?”
狗儿还有些不敢相信,黄东山干脆拉着他来到塔姆达的尸体旁,狗儿看见了尸体立刻激动起来了,扑上去一阵厮打,然后嚎啕大哭。
黄胜有些晕菜,连忙道:“哎、哎、你等一会儿再哭,先回答我的问题,后面还有没有建奴?有几个?大概离这里还有多远?”
狗儿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才道:“真的没有建奴,他们在几天前就回去了,辽东已经开始农忙,大家都不敢误了农时,如果今年收成再不好,又会饿死许多阿哈了。”
黄胜道:“那么这个叫塔姆达的建奴马甲为何还在这里?他家就不要种田吗?”
狗儿道:“他是为了找弟弟塔骨堪,求牛录额真让他在这里留几日。”
原来如此,黄胜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了敌情,消除了戒备状态,此时只感到浑身酸痛,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听见黄明理的声音:“黄明道你快来,这位明军兄弟好像还有口气,应该还活着。”
随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黄明道的声音响起:“没死也跟死了差不多了,我掐人中这么久都没有反应。”
黄胜道:“黄明道,你把那位明军放平,暂时不要动他,等我休息一会儿去看看他。”他累坏了实在懒得动。
大家休息了大概不到半个时辰,黄东山给大家拿来了食物。大家吃了些东西后,黄胜恢复了些体力,安排所有人开始打扫战场。
他自己来到那位明军身边看伤情,体温正常,呼吸也正常,身上中的几支箭已经被拔出来了,箭矢入肉不深,血也流得不多。
黄胜试着按了几个穴位毫无反应,判断他是后脑遭到重击深度昏迷,运气好自己能够醒来,运气不好就成为植物人。至于何时能够醒来只有天知到。这小子有血性,总不能就把他抛弃在这荒郊野地。
黄胜想了想做出了决定,现在自己已经缴获了八匹马,完全有能力把这位明军送到宁远中左所交给那里驻守的明军,而且他有可能就是那里的兵丁,明军总应该有随军医生才对,或许医生有办法救他一命。
黄胜洗掉了满身血污,换上了文士服,佩戴了象征有功名在身的文士巾。其他几个人知道要去城里了,也都把自己收拾了一下,黄东山把狗儿的猪尾巴剪了,两人都戴上了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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