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明月本以为这十多天她会一直擦洗草药库房的架子,但是第三日孙庆来却以她“不胜任丹门分配的任务”为由,将她派去另一个地方“锻炼”。
第三日,明月一到丹门,孙庆来便亲自将明月带到丹门后山位置,指着一片喧闹的工地对她说道:“此后你便在这里干吧,不许偷懒耍滑。当然,你不想做可以随时离开丹门。”
明月四处一打量,才发现这里烟尘漫天,许多下等外门弟子们正在这里凿石搬砖,扩建后山的一片房舍殿宇。
旁边杂草丛生的地面堆满了一米长、半米厚凿好的石砖,弟子们挽着袖子、正吃力地将石砖运上独轮推车,再用独轮推车将石砖运至建筑施工处。
这些弟子第一次看见有女子被派来施工处,纷纷驻足好奇地观望。只有犯了罪的内门弟子,或者无权无势的外门弟子才会被贬到此地干体力活,进行体力的“修炼”。
有个工头模样的男子远远看见孙庆来带了个稚龄少女过来,愣了愣,赶紧小跑着过来恭敬地行礼:“张山拜见孙大总管,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
孙庆来摸了摸胡子,傲然地说道:“嗯,这是丹门新收的丹童明月,因不能胜任丹门分派的任务,来这里历练历练。你给她安排点活干,比如凿石搬砖什么的。年轻人娇生惯养的,不锻炼一下怎么能成事呢。”
“这……”张山上下打量明月,见她年龄尚幼,貌美如花,细胳膊细腿的,身型都还未长开呢,怎么干得了这些粗笨活计?他不知这明月小师妹怎么得罪了孙大总管,让他如此刻意刁难对待。
张山为难地说道:“明月师妹年龄这么小,这边似乎没有合适她的事情做啊。”
孙庆来威胁道:“搬砖不挺适合她的么,再啰里八嗦,小心我撤掉你的监工之职。”
张山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惹怒了孙庆来并没自己好果子吃,赶紧低头哈腰地笑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蜀山仙门弟子众多,内门弟子才是蜀山仙门的天之骄子,蜀山未来的栋梁之材和中流砥柱。然而每届学院弟子有一两百人,各长老门每届总共才挑选十几二十位学院弟子成为蜀山仙门的内门弟子,其余的弟子最终只能成为蜀山仙门的外门弟子。
蜀山仙门的外门弟子也分三六九等,有家族背景或者资质好的都回归了家族或者被蜀山仙门派往各地经营蜀山仙门的事业。他们这些做苦力的外门弟子,当初凭借一丝侥幸进入蜀山修仙学院,因资质平平且又无任何家族背景,在学院修炼五年后仙力未达到上仙境,最后只能沦为蜀山仙门各长老门的低等外门弟子,平时做做粗活打打杂,依附蜀山仙门每月的丹药草药的供给修炼仙力,除此之外,蜀山仙门每月还能给予这些外门弟子丰厚的薪资,他们将这丰厚的薪资寄回家,足够家人过上小康日子。这也是为何蜀山仙门的低等外门弟子宁愿留在蜀山仙门打杂做苦力,也不愿离开蜀山仙门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们这些低等外门弟子无权无势,归属各长老门统一管理,资质好点儿的能侥幸修炼到上仙境,则能被派往某地管理仙门事务或者晋升内门弟子;资质不好的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各长老门干干粗活。
张山在孙庆来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叫过来一个高瘦的少年吩咐道:“林天,你过来带一下明月姑娘,教她怎么用推车搬运砖石。”
那个高瘦的少年从远处跑过来,看见明月便是一愣。他腼腆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林天。走,我带你去那边教你怎么搬运砖石。”林天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笑起来腼腆又温暖,非常阳光。
明月随她走到放置砖石的位置,林天便示范着搬起一块巨大的石头说道:“我先教你怎么运用仙力搬起砖石。你看,先双手抱住石头,再将体内仙力运于双臂,慢慢站起身来,再次运用仙力于双臂及腰腹处,再将砖石放于推车内。注意力度不要太大,否则不但会闪了腰,砖石也会断裂。”
林天先是亲自示范搬运了几块条石,见明月还是运不上去,又帮她抬了进去。
孙庆来大喝一声:“林天,你可不能代她做事,这些事,必须她亲自来做。”
林天笑着应道:“好的,好的,小的知道了。”
明月在林天的帮助下运送几次条石后,也慢慢掌握了力道,当她将一块比她还要大的石头搬运到推车上之后,感觉到自己的腰都要折断了,这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待得住的地方。
明月在一众男人当中,开始了又苦又累、搬砖式的修仙生活。
张山虽然觉得她一个貌美体弱的少女到工地和一众下等外门弟子做苦力搬砖并不妥,但是这个小姑娘似乎是得罪了在这里一手遮天的孙大总管,迫于丹门大总管孙庆来的淫威,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给明月安排了活计。
明月每天都要和男人一样,在烈日下挽着袖子、挥汗如雨地把巨大的砖石扛进独轮推车,再用尽吃奶的力气将独轮推车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推到施工工地,林天则会在一旁细心地帮助或指点她。
一天下来,明月累得腰酸背痛,胳膊酸痛得更是连端碗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手掌心磨破了愈合愈合了磨破,起了老大一层茧子。
她还要忍受孙庆来每日的指点和责骂。早晨和傍晚的伙食也就是下等外门弟子的粗茶淡饭,倒是也能吃饱。
闲暇时,她也会和林天聊聊天,了解到他是上一届修仙学院的弟子,从小父母双亡,被一位隐居山林中的散修养大,从小酷爱医术。当他得知明月也喜欢医术的时候,很是惊喜。
明月虽然极其辛苦,但有林天的热心帮助,她边干活边和林天聊聊天,倒也不觉得特别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