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变得这么冷漠。
她对他,越来越抗拒了。
漫漫睡得很不安稳,半夜口干,爬起来下楼去倒水喝。
厨房亮着灯,她往骨瓷杯倒热水,却因为神思恍惚,满了,水溢出来了都没察觉。
忽然,一只手横来,扶起暖水壶,把暖水壶放在一边。
她蓦然回神,惊觉身边有人,吓得浑身一震,轻声呼叫。
是凌天爵。
“水满了都不知道吗?”凌天爵的语声里带两分责备,拿来抹布擦干水。
“哦……”漫漫窘迫地拿开水杯,“一时没注意。”
“睡不着吗?”
“嗯,口渴了所以下来喝水。”她连忙喝温热的水。
“小心烫到。”刚说完,凌天爵就看见她的五官皱起来,分明是烫到了。
漫漫吐出舌头,让舌头感受一下外面的清凉。
他拿过她的水杯,倒掉一点,加了一些纯净水,中和一下,然后递给她,“怎么越来越笨了?”
她接过水杯,撅嘴嘀咕:“哪有?”
凌天爵凝视她的目光越来越温热,“近来没给你拔草,你就越来越笨了。”
她刚喝了两口水,听到他的话,险些呛到。
“喝完了就上去睡觉。”
“哦。”她又喝了两口,搁下水杯。
他拿起水杯,把剩下的水喝光了。
漫漫看见他这自然而然的动作,脸颊微微的热。
“我先上楼了。”
她快步走向大厅,正要上楼,忽然,身体腾空,被人抱起来。
凌天爵霸道地抱着她上楼,她只得搂着他的脖子,“我自己走就可以。”
“你的脚伤还没好全。”
“早就好了。”
“想摔下去就尽管作。”
“我哪有作?”
就这么打情骂俏着,他走进主卧,踢上门,把她放在床上。
漫漫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这是主卧,有点慌,“我回自己的房间。”
凌天爵把她揽倒,一起躺下,“今夜你陪我睡。”
“不要……我不想要……”她极力地推拒,守住自己的底线。
“原来你想激战一夜?”他似笑非笑。
“才没有……”
“明天一早要去jing局报道,快睡吧。”
凌天爵抱着她,柔声说着,好似温柔催眠的小夜曲。
漫漫不敢动弹一下,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以免大灰狼突然兽性大发。
没多久,她真的睡着了。
也许,这温暖的怀抱带给她久违的安全感,让她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温香软玉在怀,凌天爵静静地凝视她,竭力克制着奔涌的血脉。
暗影重重里,他的眼眸忽然迸出寒凛的光芒。
……
漫漫一觉醒来,打开手机一看,竟然八点半了!
身边的男人,早就不见了,连被子都是冷的。
今天是周日,凌天爵应该不会去公司。
她急匆匆地起来洗漱、换衣服,然后下楼。
凌天爵六点多起来的,运动之后洗澡换衣服,吃早饭,等她起来。
漫漫不好意思地坐下吃早饭,“你吃过了吧。”
“快点吃,吃完了去jing局。”
“嗯。”
她快速吃起来,十分钟搞定。
从jing局出来,她说道:“不知道霍令姿醒了没,我想去医院看看她。”
凌天爵拉她上车,给她扣上安全带,“如果她醒了,霍慕苍会告诉我。”
“那我们回家吗?”
“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到了就知道。”
开车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
这是城市近郊,有豪华的洋房、平坦的公路,也有大片的田野。
凌天爵拉着她的小手走了一段不短的路,漫漫望见一大片的金黄色花海,兴奋地尖叫,奔跑过去,“是油菜花!”
金灿灿的油菜花花海望不到边,在阳光照耀下,在南风吹拂下,涌起一阵阵的金色波浪。
他看着她,像个小女孩穿梭在花海里,眉目洋溢着纯澈、快乐的笑靥。
眼梢,不自觉地染上轻笑。
这样的漫漫,消失了很久。
这一两个月,她的确饱受折磨,心情抑郁,失去了欢笑的本能。
凌天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有时候看着她委屈、受伤的凄楚模样,眼底眉梢布满了伤痛,却倔强地强忍着泪意,很过瘾。
可是,他并没有很快乐,并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
一丝丝的痛爬满了神经,在四肢百骸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