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然见凌天爵表情不对劲,让晓红等三人先回去,再调来四个保镖。
突然,凌天爵凶猛地重击白墙,好像墙壁是这辈子最大的仇人,要把它击个粉碎。
刘浩然震惊地拉他,“你冷静一点。”
可是,凌天爵接连地重击,即使手血肉模糊、流血不止,好像也感觉不到疼痛。
刘浩然极力劝阻,可是毫无作用。
凌天爵的脸庞布满了毁天灭地的杀气,忽然操起一旁的垃圾桶,狠狠地砸在地上。
砰——
垃圾桶被砸得变形,里面的脏物滚出来,一地狼藉。
他还不解气,恶狠狠地踹垃圾桶,好像要把它踩烂才罢休。
刘浩然无奈地叹气,他的确需要发泄。
漫漫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他失去了心心念念的宝宝,怎么可能冷静?
孩子没了,他们俩势必反目成仇,而且本来他们就是仇人。
这下可怎么好?
“凌总,要不你回去休息一夜,我留在医院看护……”刘浩然心疼他们,明明相爱,老天爷却让他们横亘着家仇,让他们为了至亲反目互相折磨。
“你走吧。”凌天爵嘶哑的嗓音布满了伤痛,好像苍老了十岁。
“我留下来陪你。”刘浩然怎么可能放心把他留在医院?“我去拿纱布、消毒水给你的手包扎一下。”
“不用管我。”
凌天爵滑坐在地上,好像所有的精气,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了。
刘浩然尽力宽慰:“也许,漫漫是一时想不开……也许,她觉得很辛苦……你要多多体谅她……”
凌天爵嗤笑,冰寒刺骨的微笑让人寒彻心间,“谁来体谅我?”
“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是老天爷……不如你们都冷静一段时间,然后重新开始……”
“没用了……她恨我……她那么恨我……她说我们的孩子是孽种,她死也不愿意为我生孩子……”
凌天爵低低地笑起来,充满了对自己的嘲讽,苍凉,无力。
刘浩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静默了半晌才道:“你有什么打算?”
凌天爵摇头,眼眸流动着鲜红的血,红得可怕。
刘浩然说道:“今晚我在这里守夜吧,你情绪不好,万一伤到漫漫……也不好,你还是回去歇息,冷静冷静。”
“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她醒了告诉我。”
“地上凉,你别坐在地上。那边有长椅,你去那边坐。”
刘浩然拉他起来,凌天爵一步步走过去,脚步缓慢,好像七老八十的老者,失去了所有活力。
他坐下来,大手捂着脸,弯腰屈身,手肘搁在腿上。
泪水,从指缝渗出,滴落在地。
啪嗒,啪嗒。
漫漫,你就这么恨我吗?
你杀死我们的孩子,就是要报复我吗?
原来,这些天你这么温顺,是要迷惑我,让我放松警惕,你就可以寻找机会吃药打掉孩子。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病房里,漫漫睁开双眼,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病房,恍惚起来。
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当机了。
下面的痛让她慢慢清醒,那些残忍、痛苦的记忆纷至沓来,潮水般涌入脑海。
宝宝!
她的宝宝是不是没了?
她慌急地摸肚子,那里平平的、空空的,感觉不出来。
对!是凌天爵残忍地打掉宝宝!
漫漫激动地挣扎,热泪涌出,模糊了眼。
她环顾整个病房,凌天爵不在……
是啊,他根本不要宝宝,不要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现在,他已经杀死宝宝,又怎么会关心她的死活呢?
他和她是仇人,他留她身边,只是要折磨她,让她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让她尝遍痛苦,痛不欲生……
凌天爵,你好狠的心!
刘浩然走到床边,惊喜道:“漫漫,你醒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来……”
“不用了……”漫漫气若游丝地说道。
“我叫凌总过来看你。”
“不用了……我不想看见他……”她翻过身,泪水簌簌掉落,“我不想见任何人……”
“……”刘浩然无奈地叹气,还是出去叫凌天爵。
凌天爵得知她醒了,立刻冲到病房,却在病床前五步处停步,凝视她。
她背对着他,那么冰冷,那么决绝,又纤弱似一片轻盈的柳絮,逐风飘飞,随时会飞到远方,消失不见。
漫漫,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
他的眼眸交缠着血丝,藏着伤痛,脸庞憔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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