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太清楚,不过送孕妇来的那个女人说,孕妇服用了药流的药。”
“谢谢医生。对了,需要住院吗?”
“最好是住院消炎两天,不过床位紧张……”
“我明白了,那我们转到友谊医院。”刘浩然连忙道。
“患者还没醒,身体虚弱,你们转院的时候当心一些。”医生叮嘱了两句,走了。
凌天爵愣愣的,一动不动,犹如欧洲十七八世纪冰冷的雕塑。
好像被人打了无数枪,痛得麻木了。
忽然,他扬起手臂狠狠地捶墙。
顿时,五指的根部关节血肉模糊,血迹斑斑。
刘浩然连忙劝阻:“你不要这样……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凌天爵的脸庞诡异地抽着,五官好似撕裂了,弥漫着难以言表的痛。
一滴泪,悄然滑落。
刘浩然看见他这样,完全能够体会他心里的痛。
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过他流过一滴眼泪。
“也许,你们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以后还有机会的……”刘浩然尽力安慰他,却觉得安慰的话苍白无力。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凌天爵的嗓音干哑、涩痛,眼里交缠着赤红的血丝,像流动着血水。
“多想无益,先送漫漫到友谊医院静养几天。我去安排。”刘浩然拍拍他的肩背,“振作一点,现在漫漫最需要你。”
“你去安排。”凌天爵走进手术室,不敢靠近病床。
晓红站在一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办成这件事。
漫漫躺在病床上,小脸惨白得可怕,嘴唇干白得脱皮,如死一般。
凌天爵的眼眸闪着哀痛的泪光,漫漫,我没有保护好你和我们的孩子,都是我的错……
他不敢过去,他是男人,都无法承受这种锥心之痛,更何况柔弱的她?
他和她,短短两三步的距离,却好像隔着千万山水。
过了几分钟,刘浩然打来电话,说车辆已经准备好。
凌天爵抱起漫漫,她轻得仿若一片羽毛,好像随时会飞到天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到友谊医院,他们把她安顿在他这个大Boss特留的病房。
妇产科最好的医生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开了药,叮嘱了应该注意的事项,然后走了。
漫漫还没苏醒,凌天爵坐在床边守着她,听见刘浩然在外面问那三个人。
凌天爵走出去,充血的眼眸布满了寒鸷的戾气,“给我一五一十地说。”
“凌先生,今天漫漫小姐突然要出去,我和他们两个就陪着小姐出去……”晓红战战兢兢地说道,“到了一家商场,漫漫小姐说她要买一些婴孩用品,可是,还没开始逛,她说要去洗手间,我就让他们在外面等,陪她进去。”
“她和朋友约在商场碰头吗?”凌天爵忽然想起漫漫的手机,从晓红手里接过来,打开微信,不过,漫漫并没有跟哪个朋友相约去逛商场。
“没有,我陪着漫漫小姐到了洗手间,忽然,她拿出一个小药瓶,要吃药。我觉得那些药有点可疑,就问那是什么药。她不回答我,马上塞进嘴里。我慌了,立马抠她的嘴,想弄出她嘴里的药。”晓红有条不紊地说着,好像排练了无数次,“我不敢太过用力,担心伤到漫漫小姐,所以,没能弄出她嘴里的药。”
“她吃的药是下胎的?”刘浩然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应该是吧。我问漫漫小姐为什么吃那种药,她一边哭一边说,她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她说这个孩子是孽种,不应该来到这世界上……就算他出生了,也得不到爸爸妈妈的爱,不会快乐、幸福地成长……”她一惊一乍地说道,又害怕又心虚,“漫漫小姐说了一会儿,就开始肚子疼,我想送她来医院,她不要……她絮絮叨叨地说,她对不起孩子,她失去了孩子心也很痛……可是,她要报仇
,她要仇人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她要仇人尝尝那种痛不欲生、生无可恋的滋味……”
“你别说了……”刘浩然担忧地看着凌天爵。
此时,凌天爵的全身迫出一股杀人于无形的寒戾杀气,又好似酝酿着毁灭全球、毁灭所有的的灾难性风暴。
晓红伤心地哭起来,“凌先生,我看得出来,漫漫小姐很痛苦、很矛盾……也许她是逼不得已才做出这个决定的……都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漫漫小姐……”
刘浩然问那两个保镖:“你们怎么不去阻止?”
两个保镖一脸的懵,“我们在洗手间外面等……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晓红说道:“这事也怪我……当时情况紧急,我急着弄出漫漫嘴里的药,没想到喊他们进来帮忙……当时我又慌又乱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