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痛苦的地方。
漫漫语声轻弱,“你先洗吧,我先缓缓。”
凌天爵没有勉强她,拿了睡衣去浴室。
她盯着浴室的门,脑子里浮现两道声音,争吵起来。
“有怀疑,有证据,就要问他,看看他怎么解释。”
“如果他真的害死爷爷,你觉得他会承认吗?他只会用完美的解释,推得一干二净。”
“不问问你怎么知道?你自己瞎猜,自己难受,就能知道真相吗?”
“现在问他就是打草惊蛇,他会毁掉所有证据。必须在查到有力的证据之后,再质问他,他才会承认。”
“说到底,你就是不希望、不相信他是害死爷爷的凶手!你袒护他!”
“我没有袒护他!我只是实事求是。薄星辰也说了,现在这节骨眼,要保持冷静,不能冲动。再说,我不是萧家人,我去质问他,他反问我一句,我怎么回答?”
“好吧,我竟然无言以对。”
漫漫抱着头,痛苦地闭上眼,眉骨涩痛难忍,心好似插着千百支小刀,鲜血淋漓。
很想、很想质问凌天爵,可是,理智约束了她的冲动。
她必须学会忍耐。
这夜,他们同床共枕,凌天爵依然抱着她,她第一次觉得他的怀抱那么冰冷,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冷似被冻住。
凌天爵感觉得到她的心情、状态跟以前不一样了,看得出来她看自己的眼神掺杂了很多复杂的情绪,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态度疏离了不少。
虽然是感觉,但不会有错。
过几天她的心情好些了,他再跟她好好谈谈吧。
同床异梦,太糟糕了。
……
第二天早上,萧家发出了讣告。
中午,萧家的亲朋好友、商场上的伙伴与敌人陆陆续续来吊唁。
凌天爵、萧晴芳、萧悠悠、薄管家和薄星辰等人忙着接待,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忙得脚不沾地。
刘浩然也来帮忙,不过大多数时候听命于凌天爵。
漫漫不是萧家人,因为容貌和身份,不太方便露面,就待在三楼卧房休息。
霍令姿八点多就来了,能帮忙的就帮忙。
只要揪到机会,她就站在凌天爵身边,以他的未婚妻的身份跟他站在一起,让所有前来吊唁的客人知道,她才是凌天爵拿得上台面的未婚妻,只有她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他对她不冷不热,必要的时候才跟她说话,基本是当她不存在。
她感受得到他的冷淡,不过不介意,只要能站在他身边,她就满足了。
而那个贱人,漫漫,这样的场合,她只能躲在卧房。
中午,霍慕苍利用中午的休息时间赶过来,身边跟着陈瑶。
他们到灵堂祭拜了死者,然后去找漫漫。
漫漫的心情还是很糟糕,双目红肿,气色很差。
霍慕苍大吃一惊,心疼不已,“漫漫,你要照顾好自己。”
萧老爷子过世,她为什么这么伤心难过?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现在不好问。
“我没事。瑶瑶,你怎么也来了?”漫漫的声音有浓重的鼻音。
“漫漫,我来陪陪你。”陈瑶坐在她身边,抱抱她。
“陈瑶的培训课结束了,我请她当我的秘书。虽然她的能力还不足,不过她勤奋好学,我让别的秘书带带她。”霍慕苍解释道。
“霍总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拼了全力好好学习,努力成为合格的秘书。”陈瑶坚定道。
“瑶瑶跟着你,我也放心。”漫漫说道。
“漫漫,你的面色真的很不好,是不是跟凌天爵吵架了?”他忍不住问出口。
“没有,你别担心。悠悠跟我关系好,跟我说了不少萧老爷子的事。现在萧老爷子过世了,我伤心而已。”她轻声解释,“我和瑶瑶好久没聊了,你去外面看看吧。”
“也好,你们好好聊聊。”霍慕苍出去了。
陈瑶担心地问:“你的眼睛都肿了,漫漫,你到底怎么了?凌总欺负你了吗?”
漫漫抱着温热的水杯取暖,“没有,你别瞎想。”
陈瑶抱抱她,“你这样,我很担心的。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漫漫点头,“嗯,我会的。”
“萧老爷子是昨天过世的吗?”
“是昨天。”
“昨天……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事?”漫漫不是很在意。
“昨天,我陪同事去友谊医院看病,看见一个男医生从楼梯走下来。那个男医生摘下医用口罩,我看了一眼,他好像是凌总的助理刘浩然。我就是觉得奇怪,刘浩然又不是医生,为什么穿着白大褂,还戴着医用口罩。”陈瑶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