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辑明一拳打在范者情的鼻梁上,范者情痛的哀嚎一声,捂着鼻子又怒又惊的看着对方。
“滚!”范辑明怒吼,双眼像是随时都会喷出烈火来一样。
范者情低骂一声,捂着鼻子恶狠狠说,“范辑明,你不听我的,你就等着后悔吧!”话说完,范者情立刻就溜走了,想必是去处理鼻子去了。
范辑明目光阴沉的看着范者情消失的地方,思及对方刚才说的那些话,心中那股怨恨的种子好似揠苗助长一样迅速的疯长起来。
从贾家的胡同里绕出来,往北走大概一刻钟的路程之后,就会看到一条小河,小河是从泾河流出来的,河面不宽,又加上前段时间的干旱,河水更加浅了,如今也只能用来浆洗衣物。连接着两岸的是一座经历了百年的石拱桥,每当天气好的时候,桥上都会有卖货郎摇着拨浪鼓叫喊,两边的岸上整齐的修建了许多的店铺,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绫罗绸缎的,还有卖鱼虾螃蟹等水产活物的,可谓是应有尽有。
就在半个月前,这地方又新开了一家店铺,铺子倒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是一间摆了四个小方桌的吃食铺子,要不是因为卖吃食的人是南风馆曾经的台柱的话,想必也不会有人挤破了脑袋就为了来这里吃上一口面条。
今日天气不错,桥上人来人往,两边的铺子亦是酒旗招展,吆喝不断。
“我说杜若杜公子,你可真是好命啊,不仅从那地方出来了,而且还开了自己的铺子,我听人说给你赎身的是苏家大小姐苏妤,这可是真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杜家面铺外面端着一个大海碗,猛吸了一口面条笑着问。
小小的铺子里面忙的热火朝天,杜若身上系着深蓝色围裙,听了这话只笑了笑,转身又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桌子。
反倒是一旁的女客人接话说,“刘壮实你放什么屁呢,好好吃你的面,瞎吧唧嘴干什么。”
刘壮实就是先前说话的男客人,他虎眼一瞪,“你说谁放屁呢,我来这儿吃面就是客人,我就问两句怎么了,再说了,人家杜若都没生气,你插什么话,别以为你天天来这里吃面人家就看得上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
那女客人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当即拍着桌子说,“你好意思说我,你问问在场的这么多人,谁不是冲着杜若来的,倒是你,你一个大男人来这里干什么,莫非你室友龙阳之好不成?”
“哎哟,刘壮实,没想到你还是个断袖啊,哈哈哈哈......”其他人立刻就哄笑了起来。
这下子脸色变成调色盘的反倒是刘壮实了,这边本来就是繁华的路段,在加上又是饭点,来这边吃饭的人多不胜数,如今那客人这话一出,顿时引的四周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了刘壮实,好像他真的是个断袖一样!
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说他是断袖就跟说他是不举一样,刘壮实顿时就恼羞成怒了,“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海碗往地上一砸,“你个狗娘的杂种,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先前说的话那个人也不是怂包,他随手从角落里拿出一个擀面杖,敲着掌心走过去说,“刘壮实,你这是想打架吗?”
“你他娘的还装,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不姓刘!”刘壮实说到做到,高大的身体立刻就扑向了对面那人!那人也不服输,抡起擀面杖就敲刘壮实的脑袋。
旁边的人群吓得纷纷四处乱跑,一时间杜家面馆成为了重灾区,桌椅板凳全都被撞翻,那些还没吃完的面条被掀翻在地,地上桌上到处都是面条和汤汁,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打架了打架了,大家快走啊要死人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原本就乱成一团的人们吓得更加慌不择路,,你推我我挤你,你踩我一脚,我踩别人一脚,叫骂声,痛呼声此起彼伏。
杜家面馆里面,杜若护着妹妹杜纯以及他爹杜父躲在面板后面,看着外面乱成一团,杜纯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拽着杜若的衣服,“哥,我怕。”
杜若拍了拍杜纯的肩膀,安慰说,“没事的,他们过会儿就好了。”
“唉,我是老了不中用了,要是我年轻的时候,这些人哪里是我的对手啊。”杜父不由生出廉颇老矣的无奈来。
杜若苦笑一声,看着外面满地的狼藉,心头阵阵抽痛,他们几人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如今看来又要功亏一篑了。
“我辜负了苏小姐的嘱托......”杜若歉疚喃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