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垫子上或窃窃私语,或愁眉紧锁,似乎都在揣测林县令的用意。
见到苏家人进门,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有人故意高声调侃说,“呀,这不是苏大善人吗?可好久没见了啊,这段时间忙坏了吧。”
苏三老爷笑呵呵的拱手说,“刘老板说笑了,大家都一样,我苏某也不过是占了个‘先’字罢了,不过既然是行善事,也没有分先后的道理。”
苏妤在四周扫了一眼,果然瞧见不远的吉少敏正冲自己挤眉弄眼的,笑的像个傻子。
苏妤咧嘴,冲对方眨了下眼睛,意思是“等会儿再说。”
吉少敏挑眉,给了一个“我知道了”的表情。
很快就有丫鬟过来指引着苏三老爷到了左手边倒数第三个位子上,说是再等片刻林县令就会过来。
“苏老爷今日身体可好啊?”旁边桌上的胖男人笑呵呵问。
苏妤和范辑明的位置是在苏三老爷的后面,苏妤闻言看了过去,心道可真巧,又是一个老相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家绣坊的老板陈词陈老爷。
苏三老爷正为林县令的座位安排感到不满,这陈老爷又好死不死的撞上了枪口,苏三老爷顿时甩着脸说,“陈老爷近日怎么这么闲啊?”
陈老爷没反应过来,“苏老爷何出此言?”
苏三老爷冷笑,“否则怎么有闲心管苏某的事情。”
陈老爷笑容一滞,也有些恼怒了,愤恨的瞪了眼苏三老爷,掉头不说话了。
很快,林县令就带着林雨季出现了,让人意外的是,林县令身边除了林雨季竟然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只见此人一身白袍,端的是玉树临风,俊朗不凡,一出现就让在场的女子都挪不开眼了。
范辑明脑中瞬间警铃大响,下意识的去看苏妤,果不其然,苏妤亦是一脸诧异的看着那男子,眼中满是痴迷,“不要脸的女人!”范辑明气的咬牙切齿,心中“咕噜噜”的冒着酸水,忍不住凑近了苏妤耳边,阴狠说,“怎么,见着老情人就没了魂了?”
“啊?”苏妤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立刻朝着范辑明大腿拧了一爪,佯装愤怒的说,“你胡说什么呢,在场这么多人都看他,凭什么我就不能看他,再说了,人家的确是好看啊,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啊,我就不信你没看!”
范辑明嗤笑一声,揉着大腿脸色阴沉了下来。
苏妤见他生气了,想了想凑上去讨好说,“我都下重手呢,谁让你冤枉我。”
“冤枉?”范辑明气极反笑,她苏妤可是追着人家安肃羽几条街的人,整个冶溪镇谁不知道她苏妤的那点心思,要不是人家安肃羽有点脑子,指不定早就上了她苏妤的枕席了,如今这人竟然有脸说她是冤枉的?范辑明冷笑一声,背过身去,他怕在对着苏妤,自己会失控杀人。
苏妤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心中却自我辩解着,安肃羽那样谪仙般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心动呢。再说了,这人不就是贱啊,像杜若那样死心塌地的喜欢自己的,她反倒把对方的心意当做皮球耍。而安肃羽不把她当回事,她却心心念着对方,恨不得将自己的命都给他。
“唉......”苏妤自嘲的叹了一声,告诉自己这一世可不能再犯傻了。
苏妤和范辑明闹着别扭,而林县令那边却已经开始正事了。
其实在座的都心知肚明,说是邀请大家来商议赈灾的事宜,实际上就是把大家召集一堂,下个通知罢了。自古民不与官斗,就算大家心里有什么不满,谁又敢当真说出来呢,与其得罪官府,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于是乎一场宴会下来,大家喝的尽兴,聊得也是宾主尽欢。瞧着林县令身边的安肃羽,有些人难免动起了心思。
“安公子,听你口音,不像是冶溪镇的人啊?”陈老爷试探说。
安肃羽生的好看,一举一动也颇有大家风范,光是那样一动不动的坐着,都让人觉得如画卷般美好。
只见安肃羽温和的笑了笑说,“在下京城人士,阁下可是大名鼎鼎的陈家绣坊的陈老板?”
陈老板没想到对方居然认识自己,乐的见牙不见眼,“安公子说笑了,不过是些寻常工艺,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安肃羽夸赞而不失身份地说,“陈家绣坊的刺绣可是连宫里的娘娘都赞不绝口的,岂能说是寻常工艺呢。说起来我前些日子去您家绣坊准备定一扇屏风作为祖母六十大寿的贺礼,可是掌柜的却说不陈家绣坊的屏风须得提前一年预定,想想还真是遗憾啊。”话说着,安肃羽惋惜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