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两件,还能有什么事。
见她自己已经说出了这句话,慕尧煊也就没继续吞吞吐吐的藏着掖着。慕尧泽说的很对,纸是包不住火的,便将韩丞冬当天被车撞之后就身亡的事情告诉了沐念初。
本来她心里多少就有底的,两辆大货车,韩丞冬就是命再大,也不可能没事,心里念着没事,不过是自我安慰,自我催眠。
从跟慕尧煊相爱到如今,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生死,可是哪怕是这样,哪怕命运就是喜欢这样折磨,她都宁愿死神总是围着她转,也不要去伤害关心她的人。
这样的事实,叫她怎么接受?
韩丞冬本是一个游历在国外的翩翩公子,不被世俗束缚的世外之人,他说过,他活着的信仰就是享受生活,就好像四处采风,亲笔记录下自己见证最感动的瞬间。
那样美好的一切,却在遇见了她沐念初之后一切都改变了,有了如今的结局,岂不是都是她在间接推注的?
当时要是她没遇见韩丞冬,当时要是她不回国,不牵扯商业之间的事情,安心的当个修女;当时要是她答应了韩丞冬的表白,不再顾及已经没有半点关系的慕尧煊出现的影响,韩丞冬怎么会害怕那两个人继续伤害她,而做出那样逾越本性的事情。
安知晓和秦彤彤不会发疯,不会这样对韩丞冬下死手,他不会在这大好的年华里便英年早逝,甚至,这么多天了,还继续躺在冷冰冰的警察局……
想到这里,沐念初再也忍不住泪水,嘴唇不住的颤抖。
她紧紧的蜷缩着身躯,抱着双膝,将头埋下,“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这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只听她哽咽着喃喃说着这些话,语言表达能力彻底消失,哭泣声将整个病房里面完全覆盖。
慕尧煊看着她不停颤抖的身子,十分心疼,便移位到病床上坐下,整个人俯在她的身上,宽阔的身躯将其完全包裹,手臂渐渐用力,恨不得将这些伤痛都从她身上摘除,就是可惜自己没那样的能力。
“我知道你伤心,只恨上天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却没给我赋予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的能力,念初,对不起,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可是,也注意些身体。
韩丞冬是个极好的男人,他同样那样的爱你,我想,他也不会忍心看见你为了他,而不顾自己的身子的,你知道吗?”
慕尧煊情深的安慰,甚至感觉自己的眼眶里都充满了不停打转的泪水,可却没有勇气让其掉下来。
“你松手,松手……”不安慰还好,听他这么一说,沐念初便反抗了起来,一直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我求求你放开我,我要去给他收尸啊,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待在那鬼地方……”
“你安静些行吗?难道我刚才所说的话,你都当没听进去?”慕尧煊沉声说道,那种心痛,真的让他有些快要无法呼吸了。
“能不能听进去又怎样,你告诉我,为什么秦彤彤和安知晓要这么狠心?我沐念初到底是让她们怎样不如意了!可是有什么可以冲我来啊,为什么要伤害我身边的人,为什么……”
沐念初已经接近疯狂,又岂是他几句话就能平息下去的,当下在他的怀中奋力反抗。
慕尧煊本是害怕自己用劲会伤害到她,一再退让,沐念初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乘胜追击,忽然挣脱了慕尧煊的双臂,同时也因为惯性的原因,从病床上摔落下去。
额头撞在了地板上,她也丝毫感受不到疼痛般,继续爬起身就要离开。
还好此刻,因为她的吵闹已经惊动了医院的医生,这一开门,医生护士同时涌了进来。
护士将沐念初强行拉回床上,医生赶紧为其打了针镇定剂,沐念初大叫之余,这才缓缓安静了下来。
眼睛里还是充满晶莹的泪珠,就是目光变得涣散起来,痴痴的看着天花板,似乎是看见了韩丞冬惨白的脸一般。
但是无论她怎样大声的叫唤,韩丞冬始终没睁眼,她心里的那份绝望无法诉说。
“怎么回事,好好的,病人的情绪怎么会突然这样激动?”
见她安静了,医生才开始质问慕尧煊,他们不是不知道慕尧煊的身份,只是这里是医院,人人平等。
同时,护士推进来了医用器具和要换的药,医生在替沐念初处理额头上的伤口,还有身上因为情绪激动裂开的伤口,换下来的绷带浸湿了刺眼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