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越发的刺骨,密密麻麻的吞噬着我的全身。
他一直咬着牙沉默,与我的歇斯底里形成显明的对比,在我哭喊着他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我一直我们之间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彼此,我也没有想到你对我的不信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辛笙,我很失望。”他的眼眸不再清澈,而是铺上了一层朦胧的雾,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我最后对你说一次,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好好冷静一下,你现在是一个妈妈,要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说罢他便起身离开,留下一屋的沉默给我。
我哭得伤心欲绝,这一次,他算是真的怒了。怀孕以来,我开始变得卑微,变得疑神疑鬼,安全感也在迅速的流失,因为自己的身材的走样,也因为整日待在家里,对外界一无所知,我才变得如此的敏感,伤害到了蒋海潮。
那日他依旧回来得很迟,我躺在床上,听着他开门的声音,接着再是换鞋,而迟都没有推开卧室的门。
直到外面发出吧嗒一下的关灯声,他都没有进来,我一夜未睡,身边的位置也凉了一夜。
冷战了好几天之后,南希也终于看出来了,问我是不是和蒋海潮吵架了。
彼时我正在喝她煮的红枣汤,明天甜得掉牙,为什么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甜味,甚至还觉得苦涩难以下咽。
所以已经很少有的孕吐到这个时候又重蹈覆辙,我慌乱的跑向洗手间,把刚才喝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没一会,南希便过来给我拍着背,还拿来了一包的纸巾。
我扶着洗手池的两边,眼泪也不停的往下掉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反胃的难受,还是心里的难受。
“南希……我不是故意找他吵架的,因为我真的太害怕了,害怕自己失去了曾经的容颜,失去了曾经的身材沦落为一个邋遢的妇女的时候,他会不再爱我,因为我已经比不过那些比我更加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我哭哭啼啼的说着,却突然听到了蒋海潮的声音。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震惊的抬头,镜子中站在我后面的人,并不是我以为的南希,从始至终都是蒋海潮。
眼泪还挂在脸上,他修长的手拿着纸巾在我眼睛下慢慢的擦着,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辛笙,你太多愁善感了,如果事情都如你所想的那样,那世界上岂不是所有的夫妻都会分手?所有的恋人都不会一起白头到老?”
我看着冷静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却还能淡然自若。
“现在的你不用想这么多,只要好好的生下我们的孩子就好。”他把用过的纸巾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垂眸说,“我说过了,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
讲和以后,我也没再纠结于过去的事,他去哪里也会向我报备,但很多次,我靠在他的身边,却明显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开始有了悄然的变化,更多的是相对无言,以及无话可说。
虽然很多次我想开口外问一问他,但是我害怕了那样的争吵,便只好把话重新咽了回去,保持着我们依旧是很恩爱的夫妻。
预产期也逐渐的近了,我连走路都走着费劲,双脚更是肿成了两个馒头,整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日子都开始难熬起来。
预产期的前一周,蒋海潮也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来陪我,因为这一个星期,每一天都有可能会迎接来我们的新生命。
知道我快生了,唐莫安也跑来看我,有时看到我的胎动时,便会拉着蒋海潮惊奇的看着,“姐夫你快看!宝宝在动!”
于是连蒋海潮的目光都会柔和下来,温暖的手掌覆盖在我的肚皮上,感受着两个小生命的蠕动。
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一定可以顺利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的吧。我每天都在祈祷着,祈祷着两个孩子的降临。
肚子开始疼的那一天是在预产期的前三天,那天早上我便觉得肚子有些不对劲,一大早便起来吃早饭,等蒋海潮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吃了两碗的面和好几个小蛋糕了。
蒋海潮睡眼惺忪,但看到我面前空了如此多的食物时,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紧张的问我:“怎么回事?饿了?”
“也不是饿,就是肚子不太舒服,一直想吃东西……”我迟疑的说着。
他连忙在我身边坐下,紧张的说:“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你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