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将明未明。
平原城东南,黄河北岸渡头。
那一片空空荡荡的河滩,看不到半个士卒的身影,零零散散插着的几面“袁”字大旗,象征着这里暂时属于袁洪统治。
离岸不远的一片密林中,两千幽州铁骑,正蛰伏于林中,一双双嗜血的目光,死死盯着河滩方向。
第一缕晨光升起,天终于亮了。
赵云伸出银枪,轻轻拨开树林,向着渡头方向张望,鹰一般锐利的眼眸中,悄然闪过几分狐疑。
“那许攸不是说,袁洪会在天亮前渡河么,怎么到现在都没半点动静……”
赵云喃喃自语,英武的脸上,疑色更浓。
黄河以北的袁军,都集中在了平原城,据城坚守,北岸这片渡头并没有多少兵马驻守。
如果赵云愿意,他和他的两千铁骑,可以很轻松的攻占渡头。
赵云却没有。
公孙续给他下达的任务,乃是埋伏于渡头附近,等袁洪半渡之时,再以铁骑发动致命一击。
而公孙续所做的决定,却来自于敌对阵营,一名叫许攸的密信。
赵云对此表示怀疑,但随军的谋将田楷却坚信许攸所言属实,力促公孙续做出这样的安排。
赵云军命难违,只得率军到此,埋伏了整整一夜,只等着给袁洪致命一击。
天亮了,却不见袁军影子,赵云渐渐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派出斥侯,前往河岸边侦察。
不多时,斥侯去而复返,带回了一个令赵云感到困惑的情报:
河对岸的禹城渡头,只见袁军旗帜飞扬,却不见半条船筏的影子。
“一条船也没有?那袁洪怎么渡河?”赵云剑眉深凝,眼中闪烁着狐疑。
陡然间,他脸色一变,眼中涌起深深惊色。
“糟了!中计了,那袁洪多半是从上游偷渡,避过我的截击,直奔公子去了!”
赵云猛然惊醒,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要知道,公孙续此刻正全力攻打平原,料定袁洪会由这里渡河,会被他半渡击之,杀个大败,所以全无防备。
如果袁洪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平原城南,必会杀公孙续一个措手不及。
蓦然省悟的赵云,不及多想,急是翻身上马,大喝道:“全军即刻上马,随我回救平原!”
号令传下,两千幽州骑兵们,慌忙上马,随着赵云匆匆冲出密林,望西北方向的平原城而去。
……
平原城北门。
战旗遮天,鼓声隆隆。
近八千幽州军,铺天盖地的列阵于城前,将北门一线堵成铁桶一般,正轮番对平原城发动猛攻。
中军处,公孙续立马横枪,傲厉的目光冷冷盯着城头,年轻的脸上燃烧着志在必得的火焰。
攻城已过半个时辰,却没有一名幽州兵,能够登上城头。
公孙续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宇间流露着丝丝愠色,口中骂道:“我就不信,我公孙续攻不下一个女人把守的城池。”
他银枪一指平原城,大喝道:“给我继续猛攻,今日不破城,不活捉了那个姓樊的臭女人给本公子暖床,绝不收兵!”
号令传下,鼓声更急,幽州兵攻城更猛。
身边的田楷见状,便宽慰道:“公子千万要沉住气,只要赵子龙能在渡头大破袁洪,消息传来,平原城的守军必然军心崩溃,公子想活捉那个姓樊的婆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公孙续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却又道:“你确信许攸那厮说的是真的,不是在使诈?”“属下敢确信。”田楷一脸自信,“属下早已打听清楚,那袁洪不过是袁绍的庶长子,在袁家向来被袁谭袁熙几个嫡子排挤,许攸又是袁谭一系的人,他这一次必是想借刀杀人,借公子之手,除掉袁洪这个眼
中钉。”
这已经是田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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