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还没兴趣,对一个外人过多指责。
江如鸢更是闭目养神,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样。
榕生虽不满,一看见凌嘉傲那张脸,他就不敢再多说话,直得慢慢退到了推江如鸢的身后。
屋内没有人再说话,彼此呼吸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又乱开,仿佛多了一丝凝重的味道。
“清妃……这么快就醒了?”良久,江如鸢才打破这尴尬。
她虽不是很在意,可听到多少也觉得有些奇怪。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应该才过了午时,算一算自己被抓进去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
她记得自己给清妃的药,不重可也不轻,应该足够她睡到下午,怎么才这时候她就醒了。
“这……这是因为,太子殿下惩罚了几个侍卫,清妃的小院靠近角门……”见没有人说话,榕生才状着胆子开口。
“哦?”
“清妃说是下人吵着她了,醒过来说要用膳,丫鬟打水进去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将一盆水,泼到了清妃身上,所以她……也正闹着呢。”
榕生顶着巨大的压力将事情说完,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指责自己多嘴,他才真正荣了一口气。
“绿银呢?”江如鸢想起清妃也是头痛不已。
她知道清妃这个人,一直是摆惯了主子架子,之前遭遇的怕是都忘了,这一次恐怕责骂下人就更无所顾忌了。
绿银一直跟在她身边,既然清妃是她“请”过来的贵客,现下出了事,估计也只有那丫头去料理了。
“绿银姐姐一听见就过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那你去把她叫过来,若是清妃不让,你就说让她也跟着过来。”江如鸢揉了揉额心。
虽然现在可能早了一些,可这事情宜早不宜迟,既然人都在,不如就一起叫上。
榕生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如今一听这话,喜不自胜,跑着就出去了。
江如鸢看着他欢快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孩子……”
“你调教出来的人,为什么总是如此活泼?”
“什么?”江如鸢回头,她没想到一直没说话的凌嘉傲一开口,竟然是这个。
凌嘉傲没说什么,倒是中间的叶棋,看不下去了。
“说起来,太子殿下让我去查这四个人中,有三家人中的家眷,的确被云妃娘娘派人接到了宫中。”叶棋有些头痛。
现在这时候她们竟然还有功夫说嘴,也不知他们是情深至此,还是把我十足。
“除了陈阁老家,其余三位老臣家中都被人接走了一人罢?”凌嘉傲原本也只是调侃,如今听叶棋说起正事,也就将先前的抛开了。
“是,三人家中,均被接走了一个幼子,说是皇后思念,想要他们去宫里住些日子。”叶棋说着,语气带了些疑惑:“可据我安插在宫门的兄弟回报说,这几日云妃的人并没有出入皇宫。”
“这是自然,云妃母家有一处私宅,大约是,去那里了。”凌嘉傲说着,不禁用手按上肩膀的伤。
他脸色有些发白,虽尽可能的稳住说话的语气,可声音免不得还是有一些颤抖。
江如鸢听着觉得不对,转头打量了他片刻,她突然站起来,朝他走过去,凌嘉傲抬头,正想问她做什么,却看她伸出手,直接往他肩膀上一按。
“嘶……”凌嘉傲不防,轻呼了一声。
江如鸢蹙眉:“是不是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不妨事。”
凌嘉傲只是摇头,伤口是裂开了,可是他才换的新药,药效应该还没有过,只要休息片刻,应该就能够再度结痂。
肩膀上的伤口也不是大伤,不过是撕裂了而已,放着不管,休养个三五日就好了,也不用这么在意。
江如鸢冷笑一声,说道:“欲先成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现在拖着个这破风箱一样的身子过去干,又能做什么?”
见凌嘉傲又要开口,她手上立即重了一些。
“凌叶宇那边若是知道我逃走了之后,一定会立即对皇上禀报,说你对他不敬,你到时候,是准备拖着这副身子,去对抗皇上身边的侍卫?”
虽然皇上不一定会直接下杀手,可也一定会让侍卫先将他押下。
那些御前侍卫都是千里挑一选出来的,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有伤。皇上若是要他们动手,那这些作痛的伤口,定是他们最先下手的地方。
旁的也就算了,凌嘉傲右肩有伤,侍卫一动手,只怕右手就不能用了……
凌嘉傲自然也知道这些,故而只是沉着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