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拳头,面露凶色。
秋花将江如鸢的话传出去,江国候听后,便猛的回头呵斥道:“都没带耳朵吗?没有听见太子妃娘娘的命令么,还不赶快给本候拿好东西滚进去!”
他是对这几个往常便伺候将如意母女的下人说的。
那几个下人虽然想往后退,可是现在侯爷都如此发怒了,他们就算是,有幸逃掉了,可以后,他们毕竟还要在侯府伺候。
若是因此被江国侯发落出去,只怕将来更不好过……
停顿片刻,他们也没有敢多留,便照吩咐拿了东西进去。
进去之后,他们看见江如鸢已经坐在桌子边上,而且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他们心头皆是一惊,低头将东西一摆,纷纷挤在门口,听江如鸢的吩咐。
虽正是天冷的时候,可他们的手里,却生出了不少汗珠子。
江如鸢先前一直没说话,眼睛在他们几人身上扫了好几圈,之后,才咳嗽了一声:“告诉我,你们府中还有没有像江柔依这般病症的人?”
江如鸢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这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叫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看着这些人都是眼熟的,想来在从前是跟在江柔依身边,惯会仗势欺人的那些下人。
如今江柔依着了病痛,却不见他们雪中送炭,只在此刻,想着自己的性命,连多靠近一步都不愿意。。
别人她不清楚,这玉儿她可是知道的,玉儿从前就在她跟前出了不少坏主意。
江柔依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幸福,如今玉儿却是站的最远的一个,也不知这样子,让江柔依看到了,她会怎样去处置这些下人。
这几人一听江如鸢没有让他们几人过去帮忙擦身,心头一喜,说话也快了起来:“回太子妃娘娘的话是有几个,像四小姐一样得了病,不过侯爷都命人拖出去,当街打死了!此刻府中,再没有其他的病人了!”
“打死了?”江如鸢有些意外,便重复了一便。
“可不是嘛,都打死了,惨着呢!昨夜老爷命人连夜打死的,听说有人不肯就死,扯着嗓子嚎了大半夜。”江柔依的贴身侍女玉儿,站在一旁扯着衣袖说道。
她那一日就在墙根底下守着,她本来是因为自己是江柔依的贴身侍女,在她得了麻风之后,自己便会被强制安排在她身边,伺候她那个病人。
她才不到二十,怎么能染上麻风!
她心中实在是害怕极了,故而想趁着上头的命令还没下来,自己先连夜想找机会逃走的。
可她还没有走出去,就在墙根脚下,听见了那些惨叫声,于是她又被吓了回来。
江如鸢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赘述,听前面她说得十分详细,可原因却支支吾吾说不明白,于是就看了她一眼。
见她神色闪躲,江如鸢心下了然,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她倒是也没有追究,反正这不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要怪也只能怪江柔依自己调教无方。
虽说那几个人死的实在是冤枉,可既然人死了也不能复生,她也只能暂时回复了心绪,继续问道:“打死了几人?”
“五人。”
“哪五个?”江如鸢继续问。
“……账房的邢台,我们小姐的两个侍卫李思源和李思明,还有一个花匠老刘……还有……”玉儿说着顿了顿,像是想不起来了一般沉默了。
这时候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家丁,突然出声补充道:“还有一个人是秦姨娘!”
“什么?秦怜?她怎么会染病?”将无缘吃到情人是恨极了这两个人的,明知道他们得了病是不可能时常来探望的,只盼望他们两个悄悄的死在房中才是……
听见江如鸢提起这茬,那家丁似乎也早有疑惑,他看了看门外见无人来之后,才小声说道:“这小的也疑惑呢!”
“小的那只看见了……其实,这瞎眼的老婆子自从上次之后,就挺老实的,也不出门,总在自己院子外头的墙根脚下,哆哆嗦嗦的念什么咒语……”
家丁说着,像是在可怜她一样叹了一口气,又说:“她被打死之后,被丢在外头了一段时间,小的去看了,分明瞧见了她身上没有任何一块烂的地方……”
“那这又是为什么?”江如鸢心中沉了一下,她见那家丁也疑惑,便刻意引导道:“总不能是谁跟他有仇,故意想借机害死她吧?”
她原本也是提供由头,不想那家丁居然真的猫着腰小声说道:“这还真说不准!”
他说着,缩了缩脖子,偏过头去:“小人看见那人被拖走的时候,还挣扎了好久,小的分明听见了,拖着她的那几人小声说了一句'这个人知道太多,不能让他活着’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