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机提醒我,我才下的车。
我站在医院门口,深吸一口气,逮了逮衣衫,才进了大门。
爸妈对我其实很好,在姜心没死之前。
至于我为什么会嫁给常遇爵,我的亲生父母又答应了他什么条件,这些我都没兴趣知道。
自上次生日宴会他们把我赶出家门,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心里很忐忑,但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养育了我二十多年,无论他们怎样对我,我对他们依然如初。
我在导诉台问了父母的病房号,便拐角上了二楼。
蓝色的牌子上,写着住院部三个大字。
我穿梭在人群中,目不暇接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最顶头的房间门口,我看见了在长椅上坐着抽烟的姜深。
烟灰铺了一层,正如他的脸一般暗沉。
“爸妈有事吗?”
我低头看着他,因为怀孕的关系,我并没有蹲下身。
他没有回应我一句,只是等抽完手里的烟,扔在地上,拧了两下,才站起身,晃了我一眼,“跟我来吧。”
我随他的脚步,进了门,在床上躺着的两人映入眼帘。
他们的脸像纸一样白,我站在床脚,始终没力气再往前走一步。
他们老了许多,爸爸那么注重形象的一个男人,额头上竟有了纹路。
心酸的泪止不住的在眼眶打转,我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哭声,生怕吵醒了他们。
“哭什么哭,等他们醒了,就要赶你走了!”姜深训斥一声,手里又点上了一支烟。
我擦了一把泪,“别抽了,爸爸都已经戒烟很长时间了,妈妈也不喜欢烟味。”
他撇了我一眼,好像我很无知。
“姜心死后,爸爸就开始成天抽烟了,妈妈也不再管。”
不知怎么的,心里像被锤子砸了一般,生疼,疼的让我直倒吸凉气。
我走到爸妈的床中间,搬了板凳,握着他们一人一只手。
“爸,妈,女儿不孝,净给你们添麻烦事。”我小声呢喃着,握着他们的手,却是力气大了些。
许久,姜深走到我的面前,面无表情的摊开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姐,你知道的,我现在没钱,爸妈的卡密码从来不告诉我,住院费还是我借的,接下来的治疗费用只能你出了。”
我不愿看他的吊儿郎当的模样,便点了点头。
他见我同意,便起身向门外走,“姜深,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了家世,不便管理家的事,你是家的长子,应该早点担起家的责任,不要再这么下去了,对你没好处。”
“知道了!”他敷衍我一句,便走出了病房。
这个家不该是这样的啊,似乎都因为什么发生了变化。
我不敢待太久,怕爸妈突然醒来看到我会更着急,我一边嘱咐着姜深,一边当着他的面,把治疗肺费用全部结清。
等我要走时,姜深拦住了我的去路,他嘟嘟囔囔,眼睛乱瞟,“那个,姐,我没钱了,现在还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