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瞧瞧,你到底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师公就教你什么好不好?”
落在其他人眼中,这可都是稀世的珍宝,可燕恒却明显心不在焉,小脑袋不断的朝那紧紧闭着房门的房间转,看一眼,叹一口气。玉岭终于受不了了,一拍他脑袋,“你小小年纪的总是叹什么气,你可不要学你那个没出息的父王,老头子当初就说不能让你跟着他,你瞧瞧他把你教成什么样子了?若是你当初跟着老头子我,怎么会学成
他这么个无趣的样子……”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站在一边的容浅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燕殇不是他教出来的一样。
燕恒闻言却是终于收回了目光,他盯着玉岭看了一会儿,却是很认真的问,“师公教恒儿的话,会把恒儿教成什么样子呢?”
玉岭目光一亮,“当然是把你教成这世上最厉害的人,恒儿,你想不想天下无敌?”
容浅在一旁扶额,燕恒却是眨了眨眼,“什么叫天下无敌?”
玉岭想了想,“这个……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谁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打谁就打谁!”
容浅嘴角一抽,很想将燕恒从他怀中抢过来,他觉得如果当真让玉岭来教燕恒,恐怕还不如燕殇。
可燕恒闻言却明显来了劲儿,“父王也打不过恒儿吗?”
玉岭低咳一声,“那是自然!”
燕恒眼珠子透亮,忽然拍手,“那好,那恒儿要跟着师公学。”
不等玉岭高兴,他又盯着那扇房门补充一句,“等学会了,恒儿也要提着父王的领子将他扔出去,不让他一个人霸着娘亲亲抱抱,哼!”
容浅满头黑线,玉岭的神色也有些诡异,却只是低咳两声,“好,只要恒儿愿意,自然是想做什么都可以,到时候就把他扔出去哈哈!”
燕恒一脸兴奋,容浅无语望天,也不知道燕殇知道燕恒这样的想法之后会是什么表情啊!
可这一切燕殇自然不会知道,以往燕京离玉岭山太远,一来一回便要用去一个多月,可以陪夕月的时间便更少。
所以他只想分分秒秒都和夕月共度,哪里会愿意让其他人打扰他们,哪怕那个人是他们的儿子。
此时自然也一样,他只是抱着夕月,看着她丝毫未变的容颜,眼神却是越发的暗淡。一边轻吻着她,一边对着她低低絮语,“夕夕,恒儿已经长大了,他很聪明,已经会认字了。我想让他到玉岭山来,让师父教他习武,可我又舍不得。你已经不在我身边,若是恒儿也离开,我一个人要怎么
办?”
“夕夕,如今天下已经太平,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可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
“你已经睡了三年多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夕夕……”
燕殇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才能让她醒过来,他抱着她叫着她的名字,可那声音却好似在呜咽一般……
他已经压抑了太久,江山繁华,可没有她共赏,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片苍白。
他抱着她,他的头埋在她的颈边,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瞬间崩溃,便再无法忍耐。
他一直想要替她撑起这江山,可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也会疼痛,也会崩溃。
紧闭的眼眶中有水光在闪动,一滴滴冰凉的眼泪滴在夕月的颈上……
“燕……殇……”
极轻极细的声音,几不可闻,如同幻觉,可燕殇却听到了。
他身子猛的一僵,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
他对上的是一双如落了九天繁星的眼眸,眼中带着心疼和愧疚,她的眼睫轻闪着,一眨,便有水珠成串的落下……
燕殇怔怔的看着她,眼也不眨,无法回神。
他怕,自己眨眼,她就会再次闭上眼。
他怕,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
“燕……殇……”
她又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很小很哑,她想抬手去摸一摸他的脸替他将眼泪擦了,却因为睡了太久,没有丝毫的力气。
而燕殇却终于回过神来,他抬手,在她的眼上轻抚,手指带着明显的颤抖,声音比她还要轻,似怕惊吓到她,惊醒这一场梦境。
“夕夕?”
她醒了吗?当真不是他在做梦?
“夕夕,你醒了?”
她的眼泪不断的流着,只看着他,“我想你……燕殇……我……是想你的……”
“夕夕……夕夕……”燕殇眼睫一颤,喉间一哽,他紧紧抱住她,他的脸贴在她的脸颊之上,声线发颤,可除了叫她的名字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