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间,夕月只觉得时冷时热。
一会儿像是被人丢进了冰水寒潭,一会儿又像是掉进了烈火熔炉,胸口如压了一块大石一样闷闷的,浑身冷得发颤,胸腔里却又如火烧一般灼痛。
正觉得无比难受之时,一只大手抚上她的额头,轻轻摩挲。
清凉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怎么还不醒?”
“王爷,这位姑娘走火入魔,体内的内息极乱,虽然属下已经为她行过针,可要醒来也还要些时候。王爷莫要太过心急,倒是您……”
年轻却又陌生的男子声音,最后一句分明带着些担忧,可话未说完,接着是一瞬的沉默。
不知发生了什么,那陌生男子低咳一声,忽然又道:“说来也怪,这姑娘体内内火极重,所练之功应是极刚阳的功法,而女子本乃阴柔之体,根本就不适合。而且,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气火攻心……”
“容浅,你今日的话太多!”燕殇的声音再次响起,越渐寒凉。
“咳咳,王爷此话差异。医者仁心,属下是见这姑娘年纪轻轻却受此磨难,难免心有不忍。何况她虽看来暂时没有危险,可若是这内力一直在她体内却是后患无穷,若不能绝其本根,以后再受刺激的话……”
“你下去吧。”燕殇打断男子喋喋不休的话语,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男子似沉默了片刻,最后叹息一声,“是,属下告退。”
接着,是极轻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只是很快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几分犹豫,“王爷,容浅已经为您备好了药浴,这姑娘没有这么快醒来,不如您……”
“本王知道,下去吧!”
“……”
很快的,关门的声音响起,耳边再没有任何声音,恢复了一片宁静。
只是,额头上的手却一直未曾离开,带着微暖之感,在她额间缓缓轻轻的抚着。
夕月脑袋虽昏沉,可燕殇和那叫做容浅的男子的对话还是一字不落的进入她的耳朵。
走火入魔?内火极重?
夕月想,大概就是因为她体内那被封印的内力吧……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可尝试了许久,眼皮却越来越沉重,到最后反而再次陷入了昏迷。
燕殇坐在床头,幽暗蓝眸微眯,看着她眼睫不断颤动却始终未曾醒来,直到又恢复平静。
他默了默,低叹一声,替她将锦被掖了掖,起身离开了房间……
当夕月再次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了驿馆!
梦蓝候在一旁,见她醒来,忙上前扶起她靠在床头,又拿过温好的药喂给她喝。
夕月浑身无力,对她这一系列的行为没有拒绝,药到了嘴边也只默默的喝下。
直到一碗药见了底,夕月才转眸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光,“我睡了多久?”
“姑娘已经睡了两日,不过容大夫说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太过虚弱,用上两天的药就好了!”
容大夫?想来就是那容浅吧!
夕月点了点头,默了默,还是问道:“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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