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走路不像走路,摆个臂跟特么个二百五似的。过了年我就呆不住了,家里安排我相亲,我哪敢啊!别人问你,你多少钱工资啊?一千二?赶紧快拉倒吧!哪凉快滚哪呆着去!于是我就滚到疆南来凉快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哎,还是部队呆着舒服。三年了,习惯了。就爱看白杨树那高大的身影,就特么爱每年扫扫树叶,修修水渠,你说贱不贱……
两个排长一口一个特么的,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张朝封。
什么样的连队,培养什么样的兵。
二排长涂元定吃着肉,摇着头,三排长暗叹一声,喝干了碗里的酒,“杨越,不行了,再说下去得哭,我回去睡觉了!”
杨越看了看表,十点不到,“行,散了吧。没吃完的让郑书丛打包,回到三十里接着吃。”
几人站起身来,三排长走在最前面,一掀门帘子,却猛地一颤,往后连退两步。
张朝封跟在他身后,心说怎么走着走着还倒退呢?抬眼一瞧,只见门口站着个大校。三排长连忙敬礼,结果发现自己右手里还拿着个碗。
“师长……”
杨越和仇几满两人还坐在那烤火呢,一听这两个字,当场两腿筛糠,站起来,就看见一个身影从三排长侧过的身体边挤了进来。
门口跟着季永春,这货早上的连部岗。
师长站在帐篷里,扭头看了看几个人,问道:“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杨越立正,“不敢,师长!”
师长回头看了一眼三排长,淡淡道:“拿个碗敬礼,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回到师直营区,你给大家表演一下?”
三排长连忙把碗一扔,站得笔直。
师长鼻子里叹了一口气,指着面前的一张椅子,“我能坐吗?”
仇几满连忙把椅子摆摆好,让师长老人家坐下。帐篷里几个人面面相觑,这大校同志真是神出鬼没啊,这么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今天军区直升机巡线,我就一起过来了……”他好像猜到了几人的疑问,语气平缓道:“本来我是想来看看你们的,毕竟大功连队……”
杨越连忙道:“师长……”
师长一摆手,“你不用解释,防化连是防化连,你是你。立功必赏,违纪必罚。”
“是!”杨越松了一口气,如果因为这个事要罚全连的话,那就太亏了。师长靠在椅背上,看向了摆在地上的酒壶,“那是什么酒?”
“报告!高粱酒!”
“哪来的?”
“在牧民那买的!”
“牧民?牧民那不都是青稞酒吗?”
“报告!牧民也会进城,师长!”
“给我满上!”师长道。
几人以为听错了,仇几满嚅嗫着嘴,刚想确认,师长自己就把酒壶提起来,拿着地上杨越喝过的碗,给自己倒了整整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