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杨越吞咽了一口干燥的喉咙,“怎么了?”
邹城拉下捂在口鼻上的衣服,“前面,前面有路。”
杨越一听来了劲,跟着他到崖边一看,果然看到前面有一段悬崖坍塌了,从那里可以直接下去。
还等什么啊?
杨越回头喊:“加油,马上能下去了!”
张朝封在那骂:“加你妹啊,快来搭把手,我拖不动了!”
杨越和邹城连忙赶了过去,一人扶着李成一条胳膊。杨越一手摸上去,感觉李成的衣服上滚烫滚烫,仿佛快要烧着了。这家伙的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嘴唇干裂,伸着舌头正在苟延残喘。
“能行吗?”杨越问。
李成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热空气把他的喉咙都快封住了,他使劲地吞了一口似有似无的唾沫,然后才郑重地点点头,“还可以,就是燥得慌。”
杨越取下了自己的水壶,拧开盖子,感觉那水壶口都在冒热气,他试了试水温,跟特么高原上的开水一个温度了快。
“来,小口小口喝一点。”杨越把水壶凑了上去,李成想坐下来,却被杨越拉住了,“不能坐,这沙子都快融化了,一坐屁股就要烂,你想得痔疮吗?”
李成打了个激灵,打软的双腿顿时立直了,他勾着头,小口小口地喝了几口滚烫的水,睁开眼睛,“走吧,别再耽误了,再耽误就真的要死无全尸。”
三人一个拉,两个扶,从坍塌的悬崖边顺着滚落的沙石下到了谷底,然后直往太阳晒不到的那一头赶去。到了谷底的对面,杨越立刻寻了一处大石头多的地方,在冰凉的石面上铺了衣服,拉着李成上去,把他放平。
四人基本上都快瘫了。张朝封挨着石头滑溜到了地上,他抱着水壶半天动不了,他想喝一点水,但是又不敢喝。
今天算是走到位了,但是鬼知道晚上从峡谷里上去,还要经历什么。
杨越也觉得太特么恶心人了,他现在一闭眼睛,就觉得眼睑火辣辣地在燃烧,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烫手,连胶鞋的鞋底都变得软软的,感觉一根手指就能捅穿。
他脱掉了鞋子,发现袜子在冒烟。
“卧槽,着火了!”
张朝封在那笑得很艰难:“神特么烧着了,那是脚气吧!赶紧拿走拿走,别没被太阳晒死,被你这化学袭击搞个生不如死就倒霉了。”
杨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把另一只脚也从鞋子里拿了出来。他本来想脱袜子来着,想了想还是不要了,水分本来流失太多,再光个脚睡一觉起来,差不多就成干尸了。他敞开衣领子,使劲地往胸口扇风,差一点就被晒炸了,赶紧喝点水安慰安慰自己快要造反的身体。
三人轮流着休息了一个中午,直到石头上睡着的李成也终于坐起来了。四人拿出食物吃了一点,但天地良心,真的没人能吃得下多少。杨越把四颗半干的螺狮丢进了嘴里,强忍着腥味,嚼也没嚼就直接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