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说,那里是她的宿命。她一定要去走一走,看一看。
杨越以为苏沐晨要命的文青病犯了,告诫她说,那上面真的什么都没有。除了穿军装的,就是乱七八糟的窝棚,那些窝棚里住着的,都是一些鬼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流窜到这里的盲流,堂而皇之地在那摆摊做生意,赚过路卡车司机的钱。杨越对那地方的印象不太好,觉得无聊不说,还危险。
苏沐晨笑着告诉他,因为,那是她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是她牺牲的地方。
杨越从来没有听苏沐晨提起过他的母亲,他也没想到,原来苏沐晨对三十里营房一点都不陌生。虽然她并没有亲自去过。
她拿出来一叠一叠的相册,每一张模糊的黑白相片上,都有一个美丽的女人,不用苏沐晨介绍,杨越也认识。那个女人穿着军装或者是雪白的大褂,她的身后就是简陋的营房和雄伟壮丽的山峦。
那是苏沐晨的母亲,去神仙湾哨卡巡诊的路上,因雪崩而遇难,她牺牲的时候,苏沐晨才六岁,远在三千多公里之外的乌市。
杨越从苏沐晨的眉眼中,清晰地看到了她母亲的影子。听完了苏沐晨的话,他再也找不到理由阻止这个二十岁的姑娘那颗朝拜信仰的心。
“立定!”身边好像有一队人停下了队列脚步,整齐划一的动作把杨越的心思从喀喇昆仑山上拉回到了十六师师直。
戴着白色头盔的纠察挡在了杨越的身前。
“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
杨越晃了晃神,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士兵证。那纠察杨越隐隐约约间觉得认识,好像还是自己的老乡来着。但是他老乡却丝毫没有给他面子,士兵证一合,还给了杨越。
“同志,在营区内行走,请注意单兵队列动作,严禁手插口袋!”
“是!”杨越心说真是日了狗了,忙不迭地敬礼。那纠察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眉毛。
“看你比较顺眼,这次放过你。”他说。
“土鳖。”杨越用家乡话低声骂了一句,两人对视笑了笑,那纠察便带队走了。
杨越不在的这两天,最出人意料的,是新兵二排居然在靶场碾压了三排。七班整体成绩全连第一,五公里跑第一的钟煜发挥稳定,以四十九环的成绩夺得个人射击第一。五班的六个货虽然单兵并不占优,但整体还行,在新一连排在第三,张朝封的六班,有一个光头,但毕竟这是新兵第一次打靶,全连光头多到数不胜数,所以他们的名次也不会很难看。
这么一来的话,高爱军的三排只在五公里上略有优势,二排和三排之间战成了一比一平。
第四天的单兵队列没什么看头,新兵的队列动作中规中矩,望一眼过去,走得都差不多,打分也全凭作训参谋的个人喜好,并不太具备参考价值。高爱军和杨越两人都觉得这么比,比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不比了。两人你请一顿,我请一顿,算是把那份倡议书虎头蛇尾地完成,没有留下什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