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苦笑一声,想要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看来还真是妄想了。
不过......权当对你的震慑吧。
记住了,铁木真,你若来此,便要有被我一剑斩掉头颅的觉悟。
李白眼眸明亮,轻轻拭去了唇边溢出的鲜血,声音虽轻,但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此人铁木真亲卫队长,身份未知,但想来也不会低。你能做到否?”
他洒然一笑:“我赢了。”
进而一字一顿,显得咄咄逼人:“你不行。”
铠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厉芒,妖异的魔铠顺着他的手臂向上蔓延,几乎就要蔓延至脖颈的瞬间,顿住了,一瞬间,李白感觉到了一股一闪即逝的森然杀机。
铠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魔铠如潮水般退去,重新龟缩在了他的手臂处。
他的心绪很复杂,对于李白,他的观感其实并不差,之所以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其实他也不清楚究竟是源自于何。
这股恶念来得毫无缘由,哪怕以他的意志都无法克制住。
“又是你在影响我吗?”
他握紧拳头,掌心被魔铠锋利的边缘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别想左右我的意志。”
他重重将拳头砸在地上,眉宇间的戾气变得更深了一层,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那鬼东西,就要出来了!
......
铁木真如同一只愤怒的苍狼,俯视着一众跪倒在地的士兵,他紧握着合撒儿冰冷的手掌,那上面曾经为他挡箭而留下的伤口依稀可见。
愤怒迅速地使得他的眼睛充血,他瞪着一双骇人的眸子,冷冷地望着跪在他面前的宿卫与将领们说道:“我必杀之!”
他再度重复了一遍,语气越发森然:“我必杀之!”
“杀李太白者,赏金千镒,牛羊万匹,封北漠汗,位列我右。”
刚刚有些涣散的北夷军心,很快就再度凝聚,带着同仇敌忾,想要洗刷耻辱的怒火,向着长城列阵行去。
......
长城上,李白忍不住苦笑:“还是没能按捺住那股子争强好胜的心思。不过,铠似乎出了些问题啊......但愿在这场战争前,他能调整回来。”
以往的铠与现在的铠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那里面或许有那么极其细微的一丝争风吃醋的意思,但绝对不至于对他起了杀机。
李白轻轻摇晃着酒葫芦,神情中有了些许愁绪。
“守约,去看看他吧,我觉得他,有些不对。”
他的元婴有些萎靡,兑换了些丹药混着无尽酒葫芦中的酒水塞嘴里,才勉强恢复了些许光泽。
他微微眯起眼睛,盘坐在城头,将寒月冰魄剑匣横于膝前。
战争将至。
他需养剑。
......
李白脑海中的山巅,青莲剑仙的眸子闪烁了下,很快又黯淡下来,他轻声呢喃着:“昔日稚嫩如你,如今在剑道之上,也已经走出了如此一条慷慨大道了。”
“也该是时候把一切都还给你了。”
“在这世上,青莲剑仙,有一个就够了。”
他闭上了眼睛,轻抚着指间的玉石戒指,默然无声,向来云淡风轻的面孔上终究还是闪过了一丝犹豫之色。
“再看看这个世界。”
“再给我一段时间。”
“只一点点就够了。”
“毕竟,我还想再看她一眼,如果看不到的话,怎能走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