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缉捕那些趁乱作乱的贼人,收敛战友尸体等。
百里因为年纪较小,没有参加巡逻。
同几个民兵大叔告别后,他背着长枪,急匆匆向自家跑去,离家越近,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掩饰不住。
长城守住了,他还得到了一本机关密卷,到时好好培养玄策,就算他自己上不了稷下,玄策也一定能的——想必,玄策会很开心吧?
毕竟,那可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稷下学宫啊。
就是赵昊死了……
百里叹了一口气,神情中终究是带了一份对未来的憧憬,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然而当他步入那条熟悉的小巷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玄策!”
他疯了一般冲进屋子里,凌乱的庭院中宛如被狂风肆虐过了一般,他瞪大了眼睛,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屋门,呼吸渐渐变得越发粗重了起来。
没有人!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玄策?”
空荡荡的声音自屋内回响着,却没有一个熊孩子像往常那样突然跳出来,得意洋洋地说“我骗到你了哦。”
“玄策,你在哪里?”
他强笑着,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这一刻,他多想以往那个爱哭的小鬼能够从床底下跳出来,揪着他的衣服把鼻涕和眼泪都蹭在上面,诉说着内心的恐惧。
然而他的声音传出,却仍旧没有一丝回应,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周围邻居家隐约传来一同归来的民兵大叔愤怒的咆哮。
他的心越发沉重,像是轰然坠入无底的深渊,所领略的除了绝望再无其他。
“对不起,是哥哥不好,哥哥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下,你出来好吗?原谅哥哥......”
没有人回应!
仍旧!
他几乎感觉到了窒息,忍不住像垂死的鱼张开嘴大口呼吸着,他突然发现了什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了过去。
就在床边的一角,碎裂的小木人静静躺着,在那上面,爱哭的小孩儿被摔成了两段,无神的双目盯着百里。
他的眼泪瞬间流淌而下。
“对不起玄策,是哥哥没有遵守约定。”
他几乎泣不成声,跪倒在地上,魔道力量奔涌在他的血脉中,他的眼睛闪耀着瑰丽的色彩,带着愤怒,带着锥心的悔意。
他握紧了拳头。
从此,我叫守约,百里守约。
守约,言出必果。
弟弟,我会把你找回来的!
……
朱宇君沉默地带着唐军将袍泽的尸体归拢,汉人讲究入土为安,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像那些北夷人一样,直接把战友的尸体丢下,直接撤离。
气氛很沉重,尤其是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如今却再也不可能露出笑容的时候,许多唐军都开始低声呢喃,与好友诉说着往日憋在心里的话。
一道剑光划过长空,紧跟着,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花都尉,李都尉。”朱宇君和一众唐军肃然起敬,这种御剑飞行的手段简直与神仙中人无异了。
朱宇君忙问道:“那些北夷人真的退了?”
花木兰面色微沉:“倒不如不退,还能让他们为咱们多扛一段时间。”
朱宇君面露疑色:“这是从何说起......”
李白道:“老朱,现在别这那的了,北夷人之所以退是因为花拉子模人的魔种彻底失控,成千上万的魔种现在就在往长城这边过来,顶多一个多时辰,长城就要被淹没了。”
“什......什么!”朱宇君瞪大了眼睛,刚以为雨过天晴了,结果尼玛狼走了,却又来一老虎。
“现在别管你有多震惊,立刻,马上,组织所有人撤离!我们去碎叶,另外迅速派出传令兵,我担心碎叶接到咱们之前求援的消息,直接一头闯过来,与那些怪物迎头撞上。”李白急匆匆道。
以魔种的强大,堪称野战无敌,若不是智力不足,就算是大唐精锐也不是对手,碎叶虽然有两万大军,但若支援长城,顶多派出几千骑兵,来了也是送菜。
朱宇君微怔,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然条件反射性地应道:“是!”
于是,整个刚刚安定下来的长城立刻又沸腾了起来。
以李白和花木兰的威信,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们所说的是真是假,之前对付北夷人,那是压根没有退的机会,现在的敌人是魔种,虽然他们短距离内奔跑的速度比北夷骑兵更快,但长途跋涉而来,大多都是缓慢步行。
一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倘若抓紧时间,不多说,起码这里绝大多数人都能活下来,尤其是第二道长城防线距离这里也就六十里地的样子。
李白与花木兰组织着撤离,军中的驽马还有牧民蓄养的驮马,骆驼都纷纷拨给民用,这个时代的人们一般也没什么大包小包要拿的,装几件衣服,其他包些干粮便能离开。
不过那些开辟的农田,修筑的房屋怕是要彻底毁了......
队伍渐渐开出小镇,花木兰和李白并肩骑在战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临走前,少女忍不住回头看去,看向了那座城楼,看向了那她曾经铭刻了许多文字的墙,看向了她父亲曾经奋战过的土地。
良久,她道:“我们会回来的!”
李白握住了她的手,点了点头:“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