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如今二房被分出去,也就只有我同我大哥能做点活计了,每年二两,我们如何拿得出?”
王氏可不管连翘能不能拿出,反正她那儿子都已经答应了,谁会把到手的银钱给推回去?
王氏冷笑一声,说道:
“哟,现在知道为难了?刚才那狮子大开口的劲头哪儿去了?你连我这老婆子都能逼着要去二两银子,还担心你们一家子每年给不出那二两?”
看着连翘这为难的模样,这老婆子心里可是快活的很,刚才可没少被连翘气到,这会儿能出一口气,可真是快活的很!
连翘紧了紧手心,转眼看向里正,想了想,说道:
“里正,您给评评理,我这一家子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让我们每年拿出二两银子那可比登天都难,怕到时候每年为攒这二两银子,连口粮都吃不上了,哪儿还能一直给我奶和爷养老钱?”
连翘这话可不仅仅是说个里正听的,那老婆子和连梅花可都是精明的人,向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而且她们也并不知道她有赚钱的路子,想来必定会考虑到她日后很难拿出那二两银子,此时就算她们还想坚持要那二两银子,也由不得她们了。
毕竟若是真的还不到一年就将这一家子给活活逼得饿死了,到时候不仅让这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到时候连一年的养老钱都拿不着了。
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虽然她们两家是分家了,好歹也是这老婆子的儿子媳妇和孙子,当真还要让他们去喂了狼了?
还得从自个儿兜里掏钱出来买这么几幅棺材,就算不买棺材,也得找两人把她们找个地埋了不是?还不得给些手工钱?这怎么算也是她们赔本了不是?
可这话连翘可不能当着王氏的面儿说,反倒是会让那老婆子起疑。
里正也觉得连翘说的在理,便抬眼看向了王氏,说道:
“连翘说的也不无道理,老婆子可是一心想要他们每年拿出二两银子?”
此时可明显见到王氏的脸上已经开始犹豫了,想来刚才连翘说的话王氏必定是听进去了的,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考虑的必定是连翘刚才的揣测。
一旁的钱氏见王氏迟迟也不给个答复,心头便有些急了。
这眼看着那银钱就要到手了,怎的还犹豫起来了?
想着便扯了扯王氏,凑到她耳边小声唤了一声:
“娘,你咋了?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
说着,钱氏自己心头突然一惊,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把二房一家子赔钱货给踹出去了,难不成这个时候老婆子还顾念骨肉亲情,心软了?
王氏紧了紧手心,皱了眉头看向钱氏,说道:
“你懂个啥,刚才那贱胚子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要是现在一心每年要二两银子,到时候还不得出事?”
钱氏此时可没想那么多,更没有想到连翘话里的意思上去,她只知道,这二房一家子现在已经一条腿都被推出去了,另一条腿就算是抗也得抗出去!“娘,你莫不是被那贱胚子给蛊惑了?那贱胚子就是掐中娘会担心,会心软才这么说,是想让你放弃到手的银钱呢,您可不能上了那贱胚子的当啊!这梅花妹子还等着这些钱做嫁妆,将来也好嫁个好人家让你享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