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豆腐坊虽然做好了豆腐,但却并没有出去卖。家里的两个人都闷在屋子里,对着个只会咯咯笑哇哇哭光着小身子只裹着块布的娃娃干瞪眼。无论是柳梦云还是杨连倾,都没有过带孩子的经验,实在对着那小东西没辙。
“怎么办?”柳梦云不得不求助似的去问杨连倾。
“我怎么知道。”杨连倾还是一脸的惺忪,瞅着就是想要再去补眠的样子。随即耳朵一痛,又被揪了。
“想办法出来!”其实柳梦云也明白这要求对杨连倾来说有些无理,然而既然她自己也不懂,除了那汉子,她还能找谁?
“哇!”偏在这时候,之前还乖乖的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小喉咙都能看见,嚎得厉害。
柳梦云立刻按住了自己的耳朵,随即才反应应该来抱抱孩子安慰。只是这一次无论怎么拍怎么哄都没用了,孩子就是不肯停下来:“他这是怎么了?”
“饿了吧。”杨连倾嘟囔着。孩子哭起来真吓人,就是一群狼都没那么可怕。
“那他吃什么?”柳梦云为难了。
“奶。”杨连倾指了指柳梦云的胸口,咧着嘴坏笑。
柳梦云抱着孩子,手腾不出来,却不妨碍她一脚踹过去,正中汉子的小腹,踢得汉子嗷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然而杨连倾还是嬉笑着,逃到了外面去,隔着门说:“也可以是羊奶!”
柳梦云对杨连倾一点用都没有的建议嗤之以鼻,她到哪去弄羊奶来?仔细想了想,隐隐约约记得以前大嫂似乎用米汤喂过那小侄子。于是柳梦云将孩子交给杨连倾带着,自己去厨房煮米汤。
只是两个人也都明白,孩子绝不能长在他们手里,否则就算他们两个大人还撑得住孩子的折腾,孩子也受不得被他们两个养坏了。思来想去,整个衡曲县城里,他们能够求助的人也只有安远了,何况将捡来的孩子送去县衙,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是在后堂等着安远处理事情的功夫,杨连倾又仰在椅子上睡着了。那孩子趴在杨连倾的胸口,小被他的胳膊托着,嘴里咬着杨连倾的一根手指,竟也跟那汉子一样睡着了。柳梦云在一旁看着蹙眉,难不成那汉子的睡觉功夫是会传染的,怎么连孩子都成了跟他一样的贪睡鬼?幸好那孩子睡着倒也稳当,没有要从杨连倾怀里掉出来的意思,柳梦云也就由着那一大一小的去睡了。
安远急匆匆的走进来:“四姑娘,有急事!”
“嗯?”柳梦云看安远面色严重,着紧问,“怎么了?”
“这……”安远瞅了一眼杨连倾,低声说,“此事暂时还是不让公子知道的好。请姑娘随我来。”
柳梦云又看了一眼杨连倾和孩子,瞅着暂时没什么事,也就跟着安远去了后面。
“四姑娘,陛下派了人来协助北漠使者捉拿逃犯。”安远神秘兮兮的说。
“嗯,就这事?”柳梦云并不甚在意,会这样简直是必然的。她本来还一直奇怪,怎么就只让衡曲县配合着北漠使者捉人呢。以现在阳晔与北漠邦交的情况,早就该派专人负责了。然而安远素来沉稳,他既然如此紧张,就必然有他的原因。
“来的是三皇子祁王殿下。”
柳梦云没说话,拧紧了眉,轻轻咬着自己的薄唇。若是普通的大臣,那这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只是来的既然是皇子,而且还是最被看好可能继位的祁王,就说明皇帝对此事的看重程度。这样想来,柳老爹跑这一趟能不能成功,都教柳梦云开始担心了。
安远看柳梦云半晌沉默,便又来宽慰:“下官听闻祁王殿下待七殿下最好,或者,可以买七殿下一个面子……”
柳梦云摇头:“这事,没这么简单。若他私放了人,其他争位的皇子必然会以此为口实诛罚,于他地位不利。牵扯,太大了。即便祁王殿下待……再好,也是不能轻易循这私情的。怕更多的,乃是要以此挣功,再给自己添加一个筹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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