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干活的,可见他这么睡了一夜,也担心他身体,心下一软,就教他再好好去睡了。
杨连倾也是因着水冷,睡得倒是不太熟。听见有人唤,也半醒了。知道是教他去床上睡,他也就从浴桶里出来去趴在床上。
柳梦云窘得不行,那汉子睡觉不喜欢穿衣服,说他还振振有辞的。说什么习惯了,为什么睡觉还得穿衣裳,不觉得累赘么?这一点实在教柳梦云没奈何,也只得由他去。
柳梦云此时搬不动浴桶,只能先丢在那边不管了。然而杨连倾光着身子直接趴在床上,却是把被子压在底下了。若是不替他盖上,本来就冻了一夜的人了,也实在怕他生病。她只能闭了眼睛,却向他身子底下扯被子。
杨连倾重得很,压在被子上死死的。其实他也是觉得冷了,醒了来。却瞥眼看见柳梦云窘迫难捱的样子,起了顽皮的心思,故意坠着不动,想看柳梦云的反应。
然而柳梦云闭着眼,哪里知道杨连倾此时正瞅着她笑。拽了几下没拽动,柳梦云也不再跟着那汉子较力,向柜子里取了另外一套棉被出来,摸索着给他盖上。
谁知柳梦云手还没收回来,就被个大力一拉,滚到一个冰冷的怀里去。那沉重的汉子连着被子把人箍住,锁了她两条手臂,不教她动。
这一下惊的柳梦云睁开眼,正对着那汉子狡黠的眼睛。那双灰色透着些碧的眼睛眨了眨,笑意泛滥,
“你干什么!”柳梦云挣了两下,却没挣动。若是往日也还罢了,今时真是力弱体乏,更奈何那粗莽的汉子不得。若是弄小巧,原杨连倾不是柳梦云的对手,可是拼上力气,柳梦云估摸着家里力气最大的二哥也比不得杨连倾。
杨连倾腆着脸笑:“不是说我们是夫妻么?总不成空有夫妻之名吧?今儿就把夫妻之实也做定了,不好?”
“下流!”柳梦云恼怒,啐他,“谁要与你夫妻之实!”
“换个词骂骂。每天听你说这个,忒无聊了。”汉子把脸凑到柳梦云的颈边,深深的嗅着,还拿着自己那冒了头的胡子故意的在柳梦云脸颊上蹭。他倒并不是真的要迫着柳梦云做那事,他自诩风流,却绝不下流,别人不愿的,他绝不强迫。只是每日被柳梦云呼喝压迫着,便起了心要戏弄她一下。
“你……”柳梦云被他那胡子刺得脸颊发烫,被他那呼吸炙得脖颈发痛,急起来,一口咬在眼前厚实的肩膀上,恶狠狠下去,嘴里全是血腥,一下子呛到她喉咙里。
“哇!”汉子呼痛,反射的弹了起来,挣脱了柳梦云的口,“你怎么咬人!”
柳梦云眼中噙着泪水,强忍着吞回去,嘴角还全是血,绷着脸怒瞪着他。
杨连倾顿时讪讪,也觉得自己太欺负人了。虽然肩膀实在痛得不行,柳梦云那一下咬得忒狠,然而想想也是他自找的。他怏怏的起来,嘴里还硬着:“哼,悍妇,谁要与你有夫妻之实?怪道嫁不出去,也没男人敢要你!我还没饥渴到那般程度,就是要寻欢,也得找个似模似样的去!不过戏弄一下,竟就恼了,真跟个母大虫似的!”
柳梦云也就起来了,走到门边,背对着汉子冷冷说话:“既然知道我是个母大虫,就快点穿好衣服下地去!别等着我拿烧火棍揍你。别忘了,你是我的耕牛,别想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