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听过何天依弹的一首曲子和后来对她讲解各种要领之后欣然接受了何天依。
女孩一般是星期一到星期五白天下午有两三个小时时间学钢琴,何天依只要星期一到五每天下午过去教她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了。
何天依开始了她的单独教学旅程之后,每天来回乘坐两回公交车。头两天都是何婉陪她去,由于她以往也有独自乘坐公交车的经验,加上进出女孩家的路也熟悉了,她可以一个人前往了。
何天依教了那个女孩之后女孩又把她推荐给了其他人,她的名气渐大,不用自己去找下家,都是下家自动找上门。说起来庄子悦的母亲就是听说了她好名声慕名而来,请她去当他们那个半年换十个老师弹一首曲子让人看见钢琴恐惧三天的女儿的老师。
本来何婉是不同意何天依去的,因为教学时间是星期六日,乘坐公交车的人较多,这可能会危及到何天依的人身安全。虽然以往也做过星期六日的家教,但那是邻近的小区,都是走路过去的。
庄子悦母亲提出可以来回接送,何婉还是拒绝了。直到后来庄子悦母亲说出她望女成凤的种种心情,又说出庄子悦这半年来学钢琴的那惨不忍睹的成绩,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在场的人无不动容,何婉又得知道坐她们这个郊区到她们那个城区的公交线路的人不是很多,只有到了城区才会多一些人终于同意了。
因为以前两人同出同进,上下班时间都是按琴行要求而定,时常不固定上下班时间,现在剩何婉一个。工作模式改变,生活模式也得改变,何婉征求行长只上白天,晚上太晚回去只有女儿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因为基于这是一个特殊的家庭,行长答应了她的请求,当然工资也另算。
出门前交待何天依:“出去的话小心一点,人多的地方不要去,人少的地方也不要去,不要随便跟陌生的交谈,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妈,这都成了你每天出门的口头禅了!我就算忘记全世界也不会忘记这几句话。”听了十几年,她用脚趾头也能将这几句话倒背如流了。但她的妈妈果真能耐,居然能十几年如一日不厌其烦每天都说一遍!可怜天下父母心!
何婉满意地走了。
何天依合上门转回屋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窗前杵了一会儿,又走落一楼客厅掀开盖在钢琴上面的遮尘布,打开钢琴盖,弹起了钢琴。
弹了几首曲子,总觉得投入不了,她败兴地合上钢琴,双手托着腮,转了转脑子,转了转眼睛,站起来复盖上遮尘布。回到房里,在梳妆台前的抽屉里拿出几沓信纸。这些信纸是她之前练习写字用的,对于一个看不见的人来说用信纸写字是最方便的。但是信纸不好保管和整理,后来她还是买了笔记簿代替,偶尔还用信纸写写。没写过的信纸连同写过的放在一处,所以她还得分辨新旧。
抽出最后面两沓,举起上面那沓闻了闻,依稀能闻出圆珠笔水淡淡的气味,又嗅了嗅后面那沓,只有一股极轻的陈腐味。确定了那沓是没有启用过的信纸,她把其余的放原位。
她坐在顾名思义叫梳妆台、上面除了一把梳头用的梳子外,打扮容貌之类的东西连一面以正妆容的镜子都没有的梳妆台执笔冥想。
虽然相对于那些错综复杂、精彩绝伦的秘密,她的秘密未免显得太过平淡,但渐渐被别人犹如快慰般说出来的秘密搅得内心蠢蠢欲动,纵使自己的秘密有多么无趣,也抑制不住想要道出心里那些秘密的念头!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封信,虽然怀着平静的心,却写得躁乱无比。
平时也经常听电台主持人念过不少信,虽然知道是什么样的形式,但写起来还真的是个考验。
她照着以往用信纸写字的习惯伸左食指放在信纸左上角最顶边,用铅笔笔尖定好位置,食指滑下来点在笔尖旁边,开始用笔在定着的位置写字。
在脑海里搜寻了那些字的记忆一笔一划地写了个光字,食指移过去覆盖住,又在食指边上写了个明字食指紧跟着盖过去。笔头移落下一行,写上您好……
写了几行,自个觉得写得太乱,便撕了,重新再写,这回又感觉写得不好,又撕了!就这样写了撕,撕了又写,铅笔倒是用笔旋旋了几次铅笔,笔尖下的纸依旧空白一片,所有的成就只有垃圾桶里那半桶纸团。如果不是一直记得小时候妈妈跟她说过千百次“你坚持,你才会发现没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她早撂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