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押司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西门庆,眼中满是玩味。
心道:西门庆啊西门庆,你也是个晓事的,怎么空口白牙的就过来,这未免有些太不像样子了吧。
难道是看不起人吗?
有了一万五千贯就不知道分寸了吗?
实在不成体统。
可不是么,你有事要来求我,还不请我去家酒楼,找个雅间,喊两个粉头边吃边谈啊,就这么堵在县衙门口谈话,又能谈出个鸟来。
西门庆连忙小声解释道:“我要举报那武大郎通贼,特意准备了一千贯钱与押司,还望押司多多帮忙。”
一千贯?
呵,这手笔不小。
西门庆果然是个晓事的,没有坏了多年的交情。
于押司嘿然一笑,眼睛也眯了起来,但随即又变成为难的样子:“通贼?这罪名可是不小,而且那武大郎可也是有点来头的,只怕……”
西门庆哈哈一笑,只当这是于押司是推脱之言,是为了多要些好处:“押司这是说笑了,在咱阳谷县,无论是什么来,还不得乖乖听您的,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放心,我西门庆不是不晓事的人,事成之后还有重报!”
于押司微笑着点了点头,方才武大郎虽也送了两百贯的见面礼,可这年头谁又嫌钱多呢?
既然西门庆出的钱多,又是老关系了,那当然是要偏向西门庆的。
有这刁钻泼皮出首,也好再向武大郎敲上一些。
吃了原告吃被告,这是理所应当之意。
“不瞒你说,这武大郎啊,还真是有点本事,原是清河县的都头,有着清河第一好汉之称,前些日子带兵平了北麓山贼的就是他。”于押司一副为难的样子。
西门庆闻言,不觉有些惊讶,没想到那武大郎还有这样的本事,前两个头衔倒也罢了,这最后一个身份实在了得。
北麓山贼可是横行数年之久的恶匪啊,能平掉这样的山贼可不容易。
但西门大官人可不是一般人,打定的主意就不会轻易更改,连忙说道:“不过是个前都头,若是有什么本事的话,也不会流落到我阳谷县来,想必也是个样子货,平贼什么的多半也只是夸大其词,北麓山贼也不是他一个都头就能平定的。”
“押司尽管放心,小人心中有数,定然不能亏待了押司,我西门庆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咱们是老交情了。”
于押司嘿嘿一笑,看着西门庆道:“那我就给你冒这次险,不过相公那里礼数可不能轻了,说什么事成之后的鬼话。”
这老贪狗!
西门庆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却是说:“自当如此,自当如此,回去我就准备着稀罕玩意给府上送去,至于相公那里,我出两百亩连片水田,还有两,嗯,三千贯钱!”
西门庆咬了咬牙,临时加上一千贯,没办法,难度加大了,那武大郎好歹也是个前任都头,值得再加一千贯。
这可是一笔厚礼了。
都快价值七八千贯了。
为了这武大郎,可真是下血本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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