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会被识破的大事,需要她小心谨慎,更要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披荆斩棘走上那条杀人不见血的路。
可战到最后,该杀的,不该杀的全杀了,她也没能笑到最后。
“客官?”小二的喊声唤回了长宁的注意力。
“我要定一间房,二楼,有窗。”她放下自己剩下的十五两银子:“能定几日?”
老板娘听着银子的声音就寻过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认真算起来:“上房啊,这……客官需要多久?”
长宁一笑,老板娘果然是实诚人。
“一个半月左右,可以吗。”
“好,就一个半月。”老板娘犹豫一下就答应了,反正上房空着也是空着,虽然亏了总比没有的好,毕竟五月份是淡季,来人的几率太小了。
“多谢,大约明日会有人来给我送东西,你放我房间便是,我姓木。”长宁交代好,拎着包袱随老板娘进了房间。
所谓的上房也不大,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长宁总算有了落脚的地点。
“有啥事儿客官就叫我。”老板娘说着,退了出去。
长宁嗯了声,走到窗前。
这上房有呈直角的两间窗,一间正对的是一串民宅,另外一间,对的是一条人迹罕至的街道,远远可以望见街对面是一个还算气派的大衙后门,门前有两名守卫把守,隐隐还可听见里面阔地上有人操练的声音。
“城防司一个月轮役一次,每次是细柳营的一个统领率兵来此驻防,可惜我并不认识方谦。”长宁有些遗憾。
如果能确认这个月来县里负责城防的是方谦,那她就可以肯定黑衣人的身份。
因为宋宜晟说过他手臂上的伤是之前闯细柳营时被方谦伤的,说明那时方谦还在城外,而前几日换防进城,这才有机会来找莫澄音。
时间刚好对得上。
长宁想了想,换了身衣裳下楼,还借了掌柜一筐鸡蛋。
“站住。”后衙的守卫喝道。
“俺,俺是找方大人的,她媳妇让俺给他送鸡蛋。”长宁头带乡下女人绑头的粗布头巾,佝偻着腰问道。
“方大人?是方统领吗?”守卫问,另一个纳闷道:“咱们统领不是还没娶妻吗?”
长宁木讷地啊了声:“那是哪家的夫人让送的啊。”
她慢悠悠走开,刚巧身后来了一队巡防回来的甲士。
“统领!”守卫十分恭敬地抱拳行礼,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为首的那位英朗年轻的统领一怔,立刻问:“人呢!”
“哎,刚才还在呢,往那边走了。”
方谦立刻追来,跑到十字路口却没有看到人影,又沿着大街问了几个人,继续追下去。
而十字路口的拐角处,长宁躲在一垛草堆后看着他离开。
“方谦,原来他就是方谦。”
长宁喃喃。
原来当年父亲领回来的那个会掏鸟蛋的大哥哥,就是方谦。
他的容貌和少年时没有多少变化。
若是方谦必定会一心想着翻案,看来,黑衣人的确是他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