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他态度恶劣,语气不善,县令却并未动怒,还好脾气地分析起他们的动机来:“你们以为把所有罪责归咎于死人身上便能欲盖弥彰,甚至还能博得一个美名,毕竟死人无法替自己辩解,却没料到,有目击证人告发了你们……”他朝衙卫示意,衙卫即刻喊了一声:“传证人上堂。”
一人从后堂走出。
却是往生客栈的店主。
县令将他们惊讶的神色尽数收入眼中,方慢条斯理道:“此人子时慌慌张张闯进县衙之中,说自己的客栈内发生了命案,死了四个人,而三个杀人凶手就在县衙之内,我身为父母官,自然要查上一查。”交待完情况后,县令才指着店主问他们道,“你们可认得此人?”
秋之南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心情复杂,他们也算同生共死过,如今不过三日,他却转头将矛头对准了他们。从客栈赶到这里起码需要三日,他既然能在昨夜就出现在此,显然他们没走多久,他就跟了上来。他来者不善,她摸不准是说认识好,还是不认识好,一时迟疑。
牧昕则恨得牙痒痒,扭开头固执地不肯回答县令的问话。
言逐风只好代表三人回答道:“认识。”
县令这才继续问:“他说你们前几日在他的客栈投宿,先后杀害了四人,并嫁祸给死去的严淳,可有此事?”
言逐风还没来得及开口,牧昕已经抢先,怒气冲冲地反驳道:“绝无此事!凶手是严淳无疑!他在故意污蔑我们!”
“你们如何证明凶手是严淳?”店主听他这么说,不由据理力争,伸手指了指言逐风,面带质疑,“单凭此人一面之词?你们都是一伙的,自然替他说话,那三个姑娘心思单纯又被凶杀案闹得惊魂不定根本不会思考,所以才会信以为真,被你们蒙骗过去。”
“你别血口喷人!胡乱给我们扣上杀人的帽子!我跟他们认识不久,连朋友都算不上,怎么会替他遮掩?”
“你说认识不久,那你怎么还时刻跟他们待在一起?我告诉你,我的眼睛可毒着呢!那严淳死得很蹊跷,你说他是自杀,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你有证据?空口无凭,谁会相信?再说了,我污蔑你们有什么好处?”店主咄咄逼人地反问。
牧昕哑然了片刻,因为他发现这老头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可心里虽然有所动摇,嘴上还是不依不饶道:“谁知道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为名为利,甚至为财,都有可能啊。”
秋之南虽也气愤也失望,可从这种情绪冷静下来后,她觉得店主的怀疑虽然来得突兀,倒也合情合理。毕竟她无理由信任言逐风,牧昕又一根筋,这才都对言逐风的判断毫无怀疑。但老人家不同,他是个局外人,言逐风三言两语确实不那么可信,而且那夜的事情,确实除了言逐风外并没有人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店主呵呵一笑,笑出满脸的褶子:“这位小哥,我虽然贪财,但还至于为了钱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名利,我一个把客栈开在人迹罕至的山林里的小老板,要名利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