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溪见林慧的手都蜷了起来,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
枕琀去上绘画课没在家,家里一片寂静,到了下午饭点的时候林征才回来。
枕全等大门一关上就拎着扫帚指着他,问:“你昨晚打枕溪了?”
林征的眼神有片刻慌乱,随即又挺直背脊说:“怎么可能,她昨晚都没回家我上哪去打她。”
“她说是因为你在外面打她她才不敢回来的。”
“瞎扯!谁看见了?说我打她,谁可以作证?小小年纪怎么满嘴胡话。”林征叫嚣道。
“你的同学都看见了。”枕溪倚在门框上,悠悠地说道。
“哪个同学?你倒是叫来问啊。”林征的脸上有了笑意,他觉得枕溪异想天开,他的那群同学兄弟怎么可能帮那个死丫头作证?
“还是问清楚,别冤枉了孩子。”林慧哭啼啼地跟枕全说道。
“眭阳。”枕溪突然开口,说:“那是你同学吧,昨晚他亲眼目睹我被你打,也是他把我从你手里救了出来。你不是要人证吗?可以问问他。”
林征的眼神开始四处乱瞟,嘴巴张了几次也没说出话来。要说昨晚眭阳的行为算是多管闲事,今早他亲自送枕溪去考试就让林征摸不着头脑了。
谁知道眭阳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管他们家闲事,要是这个死丫头真和眭阳有什么交情,那他就完了。
被枕全厌恶甚至被枕全打都是小事,得罪了眭阳就麻烦了。
“不是要人证吗?你就把你那个叫……叫什么眭阳的同学给叫来,我当面问问。”枕全说道。
林征歪着嘴角笑了一下,说:“你以为自己是谁?人眭阳你想叫就叫了?你们厂长都叫不动人家,你凭什么?”
“眭?”枕全念叨了一下这个姓,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所以他也立即确定了枕溪陈述的事情,手中的扫帚降落在了林征身上。
林慧也迅速扑在了林征身上替他挡着,嘴里哭哭嚷嚷地叫着要跟枕全离婚。
枕溪静看了一会儿,回屋关上了门,把这家人的闹剧给隔在了门外。
干打雷不下雨,这种事她在上辈子的时候就习惯了。
……
林慧用手指戳着林征的脊梁骨,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枕溪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跟她动手被眭阳看见了,他会怎么想你。”
林征摸着手臂上被枕全抽出来的红痕,疼得龇牙咧嘴。
“别提了,谁知道会在那个地方遇上眭阳。”
林征抓住林慧的手,说:“妈,那个死丫头撒谎了,她昨晚绝对不在她那个什么同学家。我今早可看见了,她是坐着眭阳家的车去得学校。”
“她怎么会坐着眭阳家的车去学校?”林慧惊讶道。
林征摆摆手,说:“甭提了,今早要不是因为眭阳,那个死丫头绝对进不了学校。本来都给人堵门口了,结果遇上眭阳,我们几个就被叫到了他家。”
说到这,林征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跟林慧说:“眭阳家可真大啊,带大花园的别墅,这在咱们这是独一份吧。里头那些花花草草可漂亮了,比公园里的还要漂亮。不过,他家那么有钱他为什么还留在这?七中虽然是好学校,但比这好的学校也不是没有。”
“听说是他爷爷奶奶念旧不愿意离开,再加上他父母工作忙,所以他就留在这里陪着两个老人。”
“那他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林征好奇道。
“谁知道呢?镇上传什么的都有。反正像眭阳那种背景的孩子,你多跟他交往肯定是有好处的,你要是能沾上他们家的光,以后读书工作找对象都不用愁了。倒是今天早上的事,还是得找机会问问那个死丫头。对了,你们今天去眭阳家干什么了?”
林征一听,脸色立即愁苦了起来,说:“他说他家那些花花草草需要修剪了,给了我们一人一把剪刀,我们一整天就搁他家给他拾掇那些花草了。”
说着,林征又喜笑颜开地把手伸进了兜里,说:“不过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给了我们一人两百块,真大方啊。”
林慧的眉头皱了起来,说:“这钱你找个机会退回去给他。”
“为什么啊?这是我辛苦换来的。”林征十分的不乐意。
“你傻不傻!”林慧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说:“你就说那是哥们间互相帮忙,是兄弟间的情分,谈不上钱不钱的事情。你得把自己往眭阳身边的兄弟哥们靠拢。眼界放宽一些,别得了人两百块钱就跟一傻子似得。跟他关系处好了,以后好处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