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和枕琀不知道去了哪里,家里没有一个人。
林慧把枕溪背到卧室,转身就把她往枕琀的床上放。
枕溪死死把住她的肩,说:“妈,这是妹妹的床。”
林慧小声说:“今天你就睡这里。”
跟着来的大人们一窝蜂地涌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对这间房间评头论足,就听枕溪说了一句:
“妈,我身上全是尘,别给妹妹的床弄脏了。”枕溪指着隔板的另一边,说:
“我还是回我自己的床上去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绕过林慧往隔板那边去,接着一声充满讶异的惊叫:
“哎呀!”
那人扯着枕溪的被褥气冲冲地冲着林慧走来,把被褥拎到了她的面前,说:
“林慧,你怎么就给孩子盖这个?这被褥都能拧出水了,你是生怕这闺女不感冒不生病是吧?”
林慧想要辩解,伸手一摸被褥,顿时说不出话来。
给枕溪睡觉用的铺盖是她亲手准备的,当然她不可能准备地十分用心,但也不至于落一个苛待继女的名头,现在被褥潮成这样,肯定是被人往上面洒水了。
枕琀!
林慧闭了闭眼,伸手摸了摸枕溪的头,说:
“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尿床。”
枕溪真想为林慧当下的表现拍手叫好,但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不给她机会,她们把枕全叫到了面前,直截了当地问:
“你媳妇是不是想弄死你闺女?”
枕全面色通红,林慧百口莫辩,旁人十多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们俩,像是在看当代陈世美。
这事不知道怎么就惊动了镇上的妇联,妇联主席兴冲冲地冲到了家里,冲着枕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临走前丢下话:
“你们要是再虐待闺女,我就直接跟你领导说。”
这关系到一家人的生计问题,枕全和林慧低头哈腰,好话说尽把人给送走了。
关上门枕全就冲着林慧吼;“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个家没用处了,你才这么可了劲糟蹋我闺女?由着你儿子对我闺女又打又骂,还闹得人尽皆知,你不嫌丢脸是不是?”
林慧哇啦一声就哭了出来,捶着枕全的胸口大叫:“你个死没良心的,结婚之前你跟我说,以后会把林征当做亲儿子看待,现在你亲闺女一来就容不得林征了?我看我们也别碍着别人的眼,我这就带着林征和枕琀跳河去,省得有人嫌我们活着碍事。”
林慧这么一闹,枕全先前的怒气瞬间弱了下来,冲林慧说话的口气也渐渐平和下来,到后来已然开始哄着了。
枕溪背过身揉了揉还疼着的肚子,她原本也没想着经过这么一出就会让枕全彻底厌恶林征,和林慧生分,毕竟他们是已经相处了几年的家人。
枕溪把要出框的眼泪给揉了回去,她被林征这么揍一回,想换取的,不过是读书的权利和好一点的生活环境。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她还能怎么办?
大人们一走,林慧胡乱地这么一闹腾,这事就算过去了,之后林征带着枕琀灰扑扑地回来,枕全也只是口头训诫了几句。林征背过身冲着枕溪笑得十分猖狂,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事没完!这是林征在警告她。
但好算林慧谨记妇联主席的教诲,稍晚一些来给她换了铺盖被褥,枕全也像是讨好般地给她带回来一张七八成新的书桌和一盏明亮的台灯。
和枕琀房里的当然不能比,但枕溪已经满意了,现阶段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踏实地去读书,晚上能睡一个安稳觉。
躺在温暖被窝里的她也在想,立足的关键还是要经济独立。
她要怎么在不让其他人知道的情况下有一笔自己的存款。
外婆临走前给了她500块钱,为了不让林慧发现,她每天都得小心翼翼地换地方藏钱。事实上,打她进了这个家门,林慧已经几次借口帮她收拾东西来翻她的行李了。什么都没找到的她还直接来问过枕溪:
“你外婆走得时候没给你什么?”
“没有啊。”枕溪眨巴着眼睛说谎。
林慧当然不信,但她也没有办法。
眼下马上就要入学分班考试,不管枕全和林慧再怎么反对出幺蛾子,她都必须要读书。但是这一上学,花钱的地方就来了。就拿每天必须在学校解决的早餐午餐来说,林慧绝对会想尽办法苛刻。
怎么悄无声息地赚上一笔钱,是枕溪当下另一烦恼的事情。
“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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