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北边的大火还没熄灭。隔离带虽然有效地保护了半个城市,但火势已经大到人力无法控制,另外的半个城市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等着被烧光。消防队和军队都已奉命撤离。大火蔓延的地方不时传来建筑物倒塌的声响,护城河里的水煮沸一般地翻腾,嘈杂而奇怪的风声里似乎夹带着恐怖的嘶喊,黑烟灰带着恶臭四处飘散。
地狱般的情景就这样一天天持续着,人们毫无办法。
隔离带南边的人们早已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活着和死亡。即便是夜晚,仍在燃烧的大火把屠城的南边也照得如同白昼。有一小部分人无法继续忍受这种状况,举家搬离了屠城,但是大多数人并不愿离开这里。能在房价昂贵的屠城买一栋住宅是桩不小的成就,有时甚至是一家好几代人的成就。屠城的住宅象征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尊严和地位。更多的人宁愿日以继夜地忍受地狱烈火般的炙烤,也不愿放弃所拥有的东西。
从停尸房开出的救护车驶进屠城南边一排紧邻隔离带的房子,停稳后,车里钻出来一个穿白色制服的人,他横抱着装尸体的大袋子,艰难地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房门。
“来了?”开门的是个表情疲惫的中年男人。
“来了!你最喜欢的!”穿医院制服的人说。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用发抖的手打开尸体袋上面的拉锁,里面露出一个女人的面孔,惨白的皮肤薄得透明。
“蝼蚁人!”他用叫声来表达他的喜悦,“太好了!真是好标本。”
送尸体的却有些不悦:“标本?她可是活的!我给她注射了麻醉针,也申报了死亡。现在,她是你的了,无论解剖还是做什么,都随你。这个,已经是个‘死人’啦!”
“不会出问题吧?”
“放心!据说是护城河里捞上来的,我估计是北城那边的。现在失踪一两个人,还有人管吗?”穿医院制服的人撇撇嘴示意漫天火光,“放在医院占床位,不如送给教授你。”
“谢谢。”那个教授哆嗦着把一卷钱塞给他。
尸体袋被搬进屋里以后,屠城大学的教授迅速关上房门。
“好好享用吧,变态!”送尸体的人转身回了救护车。
曼波醒来时双手被绑着,下半身仍然套在尸体袋里。她看看周围,似乎是个实验室。福尔马林瓶横七竖八地放在桌子上,里面泡着颜色、尺寸各异的各类器官,还有一些泡着畸形儿。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个玻璃棺材,里面有一具没有嘴唇的女干尸,她的双脚和双手被细心地套上了蕾丝边黑色短丝袜和同花色的真丝手套。
“别怕,我是医学教授,这些都是标本。”教授端着一杯水走近曼波,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曼波漆黑的眼睛也瞪着教授。
“皮肤白得透明,每一根毛发都是中空的管子,里面没有色素,眉毛和睫毛完全脱落。”曼波的一撮头发被教授拔下来,放在嘴里咀嚼。他表情幸福地咽下头发,取过剃头的工具,看着曼波。
“对我说‘对不起’,你这臭女人!”医生突然给了她一记耳光。
“对不起。”曼波笑着说,嘴角被医生的指甲划破一道血痕。
一星期后,教授才把剃光头发、裸着的曼波从实验台上放下来,带她走进宽大的厨房。在这之前,他无数次掌掴曼波,每次曼波都要重复医生最喜欢的那句“对不起”。
“给你看看。”教授弯腰把几块地板移开,三个以胎儿姿势蜷曲着的女人露了出来。她们赤裸着分别侧躺在地板下的三个浅坑里,脑袋上跟曼波一样没有头发,嘴里塞着布,手脚都被粗大的麻绳绑着。每个坑里除了无比消瘦的女人外,就是她们的排泄物。
“我把她们放在地板下面这么久,也不见变白多少。你比她们都漂亮,你,是一个真正的蝼蚁女人。”
教授开始表情猥琐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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