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旺盛的Guru喝完牛奶,见红色跑车开到了面包车旁边,他喊道:“猜个谜。五个字,圆的,红的,每天早上从地平线上升起,是什么?泰卡别猜,这个,只有你爸爸,咱们的经纪人才能猜到。”
经纪人认真思索了下这个给自己定制的谜语。“太,太,太,太阳?”他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后座上的贝司手醒了,泰卡笑得手里的跑车方向盘一转,差点撞上多细胞,Guru大笑着关上了面包车后面的窗户。
三辆车一起来到了一个标示着公里数的巨大标志牌边,红色跑车先停下,牵引着多细胞的水街乐队的面包车也小心而缓慢地靠在旁边。
水听走下车,用被黑色皮裤紧紧裹着的瘦腿踢了一脚标志牌下的金属护栏。高速路的护栏一般是半米高的银色金属,但这段大概有七八米宽的护栏却被改成了粗陋扭曲的黑铁丝网,看上去像是废弃了很久的墓地大门。黑铁丝“城门”发着“咯吱咯吱”的声响打开,红跑车发动引擎冲了过去,结巴经纪人在副驾驶座上大叫:“妈的,开,开,开那么快!想,想弄死我吗?”泰卡没说话,但车速比刚才更快了,一会儿就从马波等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通往阑尾镇的路面质量跟高速路比起来完全是业余水准,路面坑坑洼洼,高高低低,有些地段甚至还没完工。即便如此,这段旅程却是令人愉悦的,车窗里飘进咸咸的海水味道,令人心旷神怡,短而颠簸的路面两侧是细细的海岸沙砾,沙滩上间或还能看到几个穿着短裤或泳装的黝黑身影,沙地上竖着排球网,漏了气的彩色皮球被遗弃在和“城门”一样破旧的排球网旁边。
眨眼间他们就到了阑尾镇,那是个在沙滩上建立的小镇,连块路牌也没有。当几幢乳白色和彩色的建筑物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才意识到已经进镇子了。现在似乎正是庆典时节,道路狭窄拥挤。临近海边的路上到处摆着小吃和烧烤,还有打气球、套圈这样的摊位。当水街乐队的面包车拖着多细胞招摇经过时,行人只能侧身行走。
阑尾镇只源于修路过程中出现的意外,管理层自然也没加入城邦政府。在这个被政府所忽略的镇里,人们过着没有赋税的轻松生活。虽然天气仍然很冷,但海水却不会结冰。人口极少的阑尾镇俨然是现实生活中的世外桃源。高速路上的冷漠和压抑在这里很难看到,这里的人们无论是表情还是穿着都是那么自由。
悠闲且毫无压力的氛围深深地吸引住了切,他甚至趁车辆堵在狭窄的路面上时,离开了驾驶座,在卖烤肉的摊位边站了半天,只为了看摊主们烤肉。
“那大个儿挺有意思的。”红跑车里的泰卡注意到切,就从车里探出头来,“想吃吗?我请你!”
“请,请,请个屁!盐,盐和调料会毁了嗓子!不,不,不许吃!”被经纪人这一吼,道路倒通畅起来了。
要说连来到这里的人都被感染了一两分自由气息的话,那就必须排除泰卡还有水听,他们俩似乎被什么无形的绳索束缚着,难以挣脱。
没多久,红跑车就和拖着多细胞的面包车分了道。
“他们先去看晚上演出的场地,我带你们去修车。”水听一边开车,一边从车窗朝多细胞里的人喊。
两辆车东绕西拐,最后在一排灰砖平房前停下,修车厂的大门向上拉起,让两辆车驶入。
“臭小子,今天又是什么生意?”一个粗胖的女人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腰上挂着条油迹斑斑的围裙,“我们最近根本忙不过来,前几天刚来了好几辆卡车,还没修完。那些人真难伺候,不过,谁叫这是阑尾镇唯一的修车厂呢。”她斜着眼睛打量多细胞,“哟,轮胎扎成这样,补不了了,换胎吧。你这旅行车的轮胎不好找,要花些时间……”
“需要等几天?最近有很多车来这里?”马波问,胖女人无意的话让他那不祥的预感开始变为现实了。
“我的伙计要去附近的大城市才能给你们找到替换轮胎,起码要等上两天吧。可我这里最近很忙,这几天来了那么多……”
胖老板娘的话没说完就被水听打断:“正好!后面海滩上有个汽车旅店可以住下,晚上就来看我们演出!”水听自说自话地替他们安排。
“我们要住这儿吗?”马波转过头问切和扮猫。
胖老板娘鼻子里哼了声,走到一个圆形吧台桌里,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串串钥匙。
“就剩最后两个房间了,两百通用币一晚,要不要?阑尾镇可没有比我这儿更便宜的住处了。有钱的话,可以走上十几公里,去远处的创城,住海滨酒店!”
汽车旅店两百通用币一晚,怎么看都实在太贵,老板娘是坐地起价,但她却完全不用担心客源,这小小的海滨城镇能提供给外乡人住的地方,真就只有她这里。
这是唯一的修车厂,唯一的旅店,马波他们别无选择。
老板娘看几个人不作反应,不耐烦地把已从钥匙板上取下的钥匙又挂了回去,低头翻她的账本,连眼皮都懒得再抬。
“车在这里修,你们住在这儿也好。快中午了,就算走路去创城,也过入城时间了。”水听做着和事佬,向老板娘讨回钥匙。
“就住这儿吧,我们没钱住海滨酒店。”马波从水听手里拿过两把旧钥匙。
“交钱,一千六!”老板娘翻了个白眼,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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