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了面前的一个座位,轻声道:“坐!”
刘启超大大方方地坐下,好奇地问道:“不知堂主有何事想招?”
“没事就不能请你这位得意弟子来品茶么?”申乾近倒了一杯香茗,递给刘启超,“来尝尝我珍藏的茶叶。”
刘启超接过精致的茶杯,仰头一口饮下,自嘲道:“堂主你应该知道我刘某人不是那种细品慢饮的书生,平素不喝酒也不喝茶,只会大口喝水罢了。”
申乾近摇了摇头,笑道:“你啊你啊!嗯,你小子的修为又有所精进了?”
不得不说申乾近的眼睛就是毒,刘启超前些日子刚刚有所突破,结果一见面立刻便被他看穿了。
刘启超不得不摸着头承认:“嗯,这几天刚刚有所突破,现在应该已经是天神境了吧。”
申乾近倏然身形闪动,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即使以刘启超现在的修为,也只能勉强看清前者的踪迹。申乾近一把抓住刘启超的手腕,两指搭在他的脉门上,凝神为其诊脉。
刘启超知道堂主不会对自己不利,也就放开防备,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
“呼……”申乾近轻舒一口气,有些自嘲地苦笑道:“不愧是青煞镇顶之人,修为增长之快令人咂舌啊。”
“天素寺倒是不吝啬,当时妙相上人给了我很多疗伤良药,这些药倒是让我增益不少。”末了刘启超还补充一句,“好歹为他们打生打死了一回,没这些也说不过去!”
“嗯,说到这青煞镇顶,你这身上的锁天咒……”申乾近看了看他右眼周围的诡异黑色咒文,眉头紧皱,“目前老夫还没有什么好办法,若是强行解咒,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恐怕你的眼珠不保哇!”
刘启超倒是看得开,他仰天笑道:“那就让它留着呗,天无绝人之路,而且我那混账师兄要的是我完整的右眼,他不会让我死的!”
“你倒看得开!”申乾近摇首叹息,他转眼便肃然道:“这次叫你来,是有件任务交给你做。”
“什么任务?”刘启超微微皱眉,寻常任务根本不用申乾近来交代,现在居然需要堂主亲自来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申乾近轻轻呡了口茶,从桌案下取出两枚锦囊,轻笑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东西要交给你,还记得天素寺那次任务,我给你和翟得钧的承诺么?”
刘启超心里有所明悟,他立刻摆正身体,肃然地望向申乾近。申乾近微微一笑,将一只锦囊递给他,“现在你便是我饿鬼堂正式的亲传弟子了,当然,翟得钧也是……”
刘启超接过锦囊,从里面取出一枚玉牌,这玉牌触手生温,做工精致,摸上去极为光滑,显然不是寻常玉石所制。玉牌正面用朱砂绘制着“轮回殿饿鬼堂”六个大字,背后写着亲传弟子刘启超这几个字。
“这是你的身份令牌,好好保管啊。往上面滴一滴精血,你就会在堂口的宿命灯留下本命烙印。堂口可以根据此判断你的安危,从而及时支援。”
刘启超当即便咬破手指,挤出一滴精血,滴在玉牌表面。那滴精血很快便如同滴在海绵上,被玉牌吸收。申乾近身后的一盏油灯,忽然凭空点燃。
“嗯,已经成功了。”申乾近肃然道:“这次叫你来,是有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办。你知道开平书院么?”
“开平书院?可是京畿西道那座第一学府?”刘启超低头想了想,旋即试探性地问道。
申乾近点点头,轻酌一杯香茗,“京畿西道自武州以外,大多是蛮荒之地,其境内蛮华混居,民风剽悍,素来不习诗书礼仪。自本朝开科取士以来,京畿西道中进士的不足百人。当年太宗时的礼部尚书,大儒孔祥韬,被贬肃州,深感京西蛮荒,遂鼓动当地士族,集资修筑了开平书院。院名取‘为万世开太平’之意。此后安抚蛮夷,招揽诸酋长子孙入学,无论显贵寒门,皆可入院求学,逐渐奠定了如今京畿西道第一学府的地位。”
刘启超把玩着玉牌,皱眉道:“难道是开平书院发生了什么妖邪作祟之事?可书院那地方阳气极重,又有儒生的浩然正气镇压,寻常邪祟根本避之不及。就算真的成气候的邪祟闹事,也该早就有当地的术士去镇压了吧?更何况那位建院的孔夫子,我有些印象,我听陈胖子说过,此人可是昔日术道盟太仁天天主的嫡系子孙,如今京畿东道孔家的先人。我可不相信开平书院没有高手坐镇。”
这时申乾近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神情,沉声道:“这正是我准备跟你讲的,你知道儒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