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奢华昂贵的兽皮地毯。尽管屋舍里光线良好,可里面依然每隔十步便点燃一根牛油蜡烛。纯金所铸的厕具周围满是紫红色的丝绸帷帐,旁边的红木桌上,摆放着各种香料和用来净手的药粉。
要不是里面没有躬身侍立的美貌女子,刘启超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年石崇的金谷园。看着屋舍上方悬挂的“西阁”牌匾,刘启超轻叹一声,寻了个无人的隔间,推门而入。正当他愉快地放水时,忽然耳畔听到隔壁的房间里有两个中年男子正在谈话。
“九哥,你听说没?”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被称为九哥的另一名中年男子反问道:“老三,听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金谷园其实有古怪啊?”老三的声音忽然压低,神神道道地解释道。
刘启超本无意听他们的谈话,可这个叫做老三的男子的话语,让他顿时有了警觉。刘启超连忙运转真气,把耳朵贴着墙壁上,施展出“鬼听墙”的秘法。
这招有点类似五灵通里的天耳通,可以强化听觉,尤其是各种情况下都能听清周围的声音。据说修炼到最高境界,可以听到数十里之内的所有声音,即使是传音入密也不例外。所以这门功法被称为“鬼听墙”,意思就是仿佛有个恶鬼在墙外听你说话。
“古怪?什么古怪?”九哥好奇地问道。
老三嘿嘿笑道:“九哥你知不知道这里几个月前,曾经换过一个老板?嗯?”
“这不废话么,我当然知道,据说还是因为这里闹鬼啊,原来的老板请了不少和尚道士也没用,这才低价转让。”
“九哥,其实我知道一些内情。你想不想听?”老三停顿了片刻,贱兮兮地问道。
紧接着刘启超就听到老三的脑袋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是被九哥怼了一拳,接着他就大声喊痛,“别打了,别打了,我说还不行吗?”
“快说,不然我打死你!”九哥的怒喝旋即响起。
“是是是,其实原来的老板请来不少和尚道士,他们也确实赶跑镇压了不少冤魂恶鬼,可每次人一走没几天又有邪祟来闹腾。后来有一个老道士告诉这位老板,说他财运有限,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邪祟出现,如果不趁早转手这个庄园,搞不好会家破人亡。这个老道士是原先那位老板最为信服的,听了他的话,第二天就把金谷园盘了出去。”
刘启超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个老道士明显是个托,一个人如果财运有限,而不管不顾追求更多的财富。老天爷可以用无数种方法让他破财消灾,可唯独不会招惹邪祟,因为邪祟本身就不为天地所容。
九哥明显是不信,他惊疑地反问道:“那个老板居然听信一个道士的话,便将这一整个庄园都转出去了?我听说他当时可是日进斗金啊!他居然肯舍得?”
“嗯,日进斗金?丁为民他们不是说刚好勉强维持生计?”刘启超听得一愣,不过旋即便按下疑惑,继续窃听。
老三忽然神秘兮兮地低声道:“唉,如果光是那个老道士的话,原先的老板还不会那么容易松口,可是他收到了上面的指示。”
“上面?你是指……”
“荆湘道布政使张天远!”老三一字一顿道。
刘启超瞳孔猛地一缩,“果然!张家的人果然插手此事了!那武当山呢?那个让其转手庄园的老道士,究竟是不是武当山的人呢?”
正当刘启超胡思乱想之时,九哥忽然问道:“这消息可靠吗?”
“那是当然,我堂哥在张天远张大人手下当幕僚,还是他亲自下令的。我堂哥在喝醉之后,失口泄露点消息,我又多方打探,现在这个老板很有可能是……”
老三讲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他仿佛被人瞬间捏住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可刘启超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甚至连两人的呼吸声也感应不到。刘启超连忙拍了拍墙壁,大声道:“喂,隔壁有人吗?”
“没人……”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在刘启超耳边响起,刘启超顿时觉得后颈一阵阴冷,他脸上的青斑微微发烫,证明附近有邪祟或者有人对自己动了杀机。可他施展鬼听墙的时候,却没有听到任何邪祟或术道高手靠近的动静,要知道鬼听墙无物不听,就算是没有实体的恶鬼,移动的过程也会被听到。
可是隔壁的两个活人的声音瞬间消失,连呼吸和心跳也没有了,附近明显存在修为不低的邪祟,可刘启超根本没有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被包围的危机感在刘启超的心头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