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他们到哪里去了?
“怎么可能?居然没影了,这里一马平川,根本藏不住人,这帮公子哥……”护卫队长直接纵身跃下槐树,厉声对手下喝道:“小张,小李,你们两个立刻回金谷园,通知老板,让他请仙师过来,这回麻烦大了!”
小张和小李领命而去,剩下的一众护卫惶惶不安地望着自己的队长,不知如何是好。护卫队长一咬牙,沉声道:“咱们立刻分开搜寻,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帮公子哥找出来,为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诸位,努力吧!”
与此同时,正在一条乡间小路上晃悠的十几名公子哥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哪儿啊?三哥,你知道不?”潭州盐政转运使之子严落行睁着迷糊的双眼,询问着身旁直犯瞌睡的一名锦衣青年。
那名锦衣少年是荆湘道按察副使孙立望的幼子孙玉山,最是得宠,而孙立望又是丁为民的心腹,内定的接班人,故而他在这帮公子哥中的身份颇高,被尊为三哥。
孙玉山先是蹲在路边狂吐了一番,“呸呸”几声将嘴角溢出的胃液吐干净,旋即又用随身水袋清洗了口腔,眯着眼观察起四周。
这附近除了光秃秃的田地,就只剩下几棵半死不活的无名野树。远处忽然传来呼啸的风声,犹如弃妇在天边哭泣,又像九幽之下的鬼神在哀嚎。孙玉山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冰凉,他紧了紧衣衫,酒意已经醒了几分。
“好奇怪啊,潭州附近的乡野可谓寸土寸金,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片田地,任由其荒在这里呢?”这时一个醉得不是很厉害的锦衣青年随意嘟囔了一声。
孙玉山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他的舅舅是潭州负责掌管常平仓的粮库大使,官虽小不过正八品,可是胜在油水极多。用他舅舅的话说就是“给个县令都不换”。孙玉山在和家人吃饭时,他舅舅曾说过潭州附近的田地已经全部开垦完毕,收的皇粮依然填不上缺口。
这里还是潭州附近吗?孙玉山丝毫不怀疑舅舅说的话,潭州作为荆湘南路的治所,人口众多,附近能开垦的田地早就开垦完了,就算了附近一些高山,也被日益增加的百姓给开出一块块梯田。
不知为何,孙玉山感觉周围的景象是如此的不真实,远处的田地仿佛无边无际,在自己的眼里一片模糊,看不清具体的景象。唯一清楚的,只有脚下这看不到尽头的乡间小道,两侧的田地不知是由于黑暗,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根本无法看清,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个大致的轮廓。
“刚才明明还能看到的!怎么会这样?”恐惧逐渐爬上自己的心头,孙玉山只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猛地转身,可是除了喝得烂醉的一众狐朋狗友,根本没有其他人影,更诡异的是,身后的路消失了!仿佛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惊慌失措的孙玉山连忙将这个现象,告诉周围的公子哥,除了几个彻底喝醉,快要不知人事的家伙,其他的人在经冷风一吹,加上孙玉山的一番慌张的言语后,大都酒醒了三分。他们慌乱得如同被狼群包围的绵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尽管他们平日里个个是纨绔子弟,嚣张跋扈,横行无忌,可遇到这种诡异的现象,也和寻常百姓并无二致。他们的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闹鬼”二字,幼时家人给他们讲的鬼故事终于在脑海里再次露出狰狞之色,一个个面色惨白,手脚颤抖。
“不如我们待在原地,等到天亮吧,我听说鬼白天是不敢出来的!”永州知州的儿子董大勇提议道。
荆湘道第一大盐商孙颖川之子孙银均则持反对意见,“现在我们应该趁着人多,赶紧离开此地,我听天素寺的妙相方丈说过,像我们这样的显贵子弟,身上都是带着极强气运的,富贵之气佑体,寻常鬼怪根本无法近身。马上就要接近子时了,到时候天地间阴气最盛,凭我们身上的气运或许不能抵抗啊!”
众公子哥分为两派,有的支持董大勇坚守到天亮,有的支持孙银均赶紧离开,僵持不下之后,众人将目光投向了平时的主心骨,按察使丁为民的独子丁庭芝。
还没等丁庭芝开口讲出自己的判断,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别犹豫了,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吧!”
丁庭芝勃然大怒,他在这帮公子哥里威望是最重的,一向被人奉承惯了,现在居然敢有人无视自己,他当即厉喝道:“谁说的,站出来!”
众公子哥面面相觑,直到有个富商之子面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个声音好像不是咱们人的声音。”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