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要祭祖?”刘树林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躺到临时搭建的木床上,拉过破旧的棉被,连衣服都懒得脱,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刘树林来到一家饭馆,桌上七个盘子八个碗,鸡鸭鱼肉样样都有。他像疯狗一样扑去,狼吞虎咽之下将桌上的饭菜全都吃光。可是等他咽下最后一口饭菜,刘树林忽然感到浑身发凉,身体仿佛被冻僵了,不能有丝毫动弹。一股阴冷的气息迅速袭向刘树林,他只觉得一只无形的手紧扼住自己的脖子,令刘树林无法呼吸。
刘树林拼命想掰开那只无形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无法动弹,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起来,刘树林的脸逐渐变成青紫色,显然即将窒息而死。
就在刘树林眼前一黑,快要魂归九泉之时,他脸上的那块青斑倏然发烫,紧扼住他脖子的那只无形的手陡然松开,那股阴冷的气息也迅速退去。刘树林捂着脖子疯狂地咳嗽一阵,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脖子周围有个狰狞的紫黑色手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做梦魇着了?不对啊,刚才发生的事好像是真的。”刘树林满头冷汗,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掀开破棉被,刘树林快速穿上鞋,就要开门出去,然而等他把手放在门栓上时,他又想起了谢厌伟离去时再三警告的话语。
刘树林犹豫了。
在这穷乡僻壤的青山镇,鬼神之说甚为流行,刘树林自然也不能免。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显然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刘树林想起了以前听说书先生讲过的冤魂恶鬼,害人性命的故事。
谢家家大业大,怎么会有冤魂恶鬼存在呢?刘树林搞不明白,但他隐约感到那股阴冷的气息并没有完全离开,似乎还在某个阴暗角落。想到这里,刘树林收回想要开门的手,准备回床边等天亮。
可是他刚回头,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敲门声很规律,三下一回。虽然不算用力,但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刺耳。
“谁啊?”刘树林心头一惊,故意大声喊道,意图让不远处厢房里的短工听到。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回应,反而引得敲门声更加急促,刘树林感到一阵心悸,连忙用身体堵住门,大声喊道:“你是谁啊,这么没礼貌,我早就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敲门逐渐变成拍门,到最后直接成了撞门,刘树林用尽全身力气抵住大门,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一旦门被撞开,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力道逐渐减弱,最终消失殆尽。刘树林刚想喘口粗气,只觉得背后一阵巨力传来,整个人被轰出去一丈多远。
“啊!”刘树林来不及去感受背脊的剧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想去堵住门。但一阵怪风吹来,柴房的破门洞开。刘树林感到那股阴冷的气息再次袭来,这次没等无形之手抓住他的脖子,刘树林脸上的青斑就阵阵发烫,阴冷的气息如积雪遇火,再度迅速消退。
刘树林不敢再呆在柴房,夺门而出。屋外出奇的安静,甚至连虫鸣声都听不到。刘树林心里一阵发凉,他先去附近短工居住的厢房,却发现空无一人,但被窝还带着余温。显然床上的人还没离开多久。
“张铁柱他们都去哪儿了?”刘树林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阵阵发软,摸索着走出厢房。
远远地,刘树林看到前面的走廊上一队人缓缓地走动着,从衣着上看,最后一个人正是张铁柱。
“铁柱,等等我呀!铁柱?”刘树林赶忙大声喊道。
然而那队人并没任何反应,依旧保持着队形,缓慢地向前走动。
刘树林喘着粗气赶上队伍,面露不满地拍了拍张铁柱的肩膀,说道:“好你个铁柱,居然不等我,叫你也没反应,能耐大了是吧?”
张铁柱低垂着头,继续向前走去。刘树林这才发现不对劲,张铁柱的身体为何如此冰冷。
这时圆月从乌云中浮现,借着明亮的月光,刘树林清楚地看到张铁柱面色惨白,七窍流血,更重要的是,他走路是脚尖着地的!不光如此,整队人也就是所有为谢家做活的短工,全都是如此。
阴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刘树林看到所有短工都头颅向后,冷冷地看着自己。刘树林不由得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的是队伍最前面站着的是一个长发覆面,身着红袍的诡异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