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他语气中骤然凌厉,竟像是淬了毒的利剑一样,让人心颤。
“你!”黑衣男子终于不再是方才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话音中带了几分阴郁,“你当真是喂不家的白眼狼,当年的事你都忘记了吗!现在竟还这么护着她,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为她神魂颠倒了,连自己起过的誓都要背叛!”
“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不劳你费心!”
“是,不劳我费心!你以为我愿意操你的心?还不是看不过你为了个女人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孬样!”黑衣男子越说越气,一脚将旁边的椅子踹翻,然后顺势揪起青衣男子的衣领,怒道。“再说了,那流言也不是我放出去的,我只不过是加油添醋的再往火上浇了一桶油让火烧的更旺些罢了,怎么就变成我做的了?这事到底出自谁的手笔,你心里难道会没点数?”
“哼”青衣男子冷笑,“即便如此,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不是吗?不必说了,汴京此后的事我自有安排。”
“想让我走?不可能!要么干爹发话让我走,要么你杀了我。”黑衣男子也似乎并不打算让步,直接冲青衣男子扬了扬下巴,挑衅道。
青衣男子却并不理会,直接转身离开。
“你等等!”黑衣男子上前将他拦住,“这就想走?药呢?拿来!”
“药?”青衣男子冷笑,“有本事,自己去找尊主要。”说着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中,留下黑衣男子一人站在那里满脸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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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欢在床上趴了三天,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趴着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发麻她可以忍,每天换药的时候疼的撕心裂肺的她也能忍,像个废人一样吃饭喝水都需要人喂虽然良心不安但还是勉强能忍,可是偏偏有的事是别人无法代劳的!
譬如上茅房!
虽然无欢尽量少吃东西少喝水,但是不可能好几日都不上茅房的啊!
于是每当这个时候,无欢都格外想死。虽然齐商细心着人往她房间送了一只马桶,甚至边缘还用上好的棉布包了,但是还是让她痛不欲生。
她醒来后的第二日齐商便火急火燎的冲进她房间,那时连翘正在替她换药,见着齐商连翘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药瓶直接砸在无欢的伤处,后者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齐商知道自己莽撞闯了女子闺房,红着脸慌忙退了出去,不过还好连翘的身影将无欢挡了不少,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一双白花花的腿。
连翘慌忙将无欢的伤处处理了,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起身出去将齐商请了进来,屋内就留了无欢和齐商两人。
“你,可还好?”齐商红着脸,格外别扭的开口。
无欢双眼泪汪汪的盯着齐商,没好气的骂道:“大姑娘的闺房是能随便闯的吗!”
果不其然,齐商脸更红了,偏过头小声辩解:“我,我心急,担心你才……”
“哎呀行了行了,不要解释了。下次你再这么急冲冲的冲进来我就挖掉你的眼睛!”无欢恶狠狠的威胁道。
她一般只要这么说,那边是不生气了。齐商立马眉开眼笑:“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敢啦!”
“哼”无欢哼哼唧唧的动了动胳膊。
“你这是招惹了谁?怎么下这么重的手?”齐商皱眉,他来时问过薛老了,说她伤的不轻。
“世子,你觉得就我现在的身份,敢去招惹谁?我不去闯祸,祸事都要找上我的,你难道还不清楚。”无欢瘪嘴。
齐商这下倒真是无话可说了,从小到大,这丫头还真就有这个本事,即便她老老实实的待着什么都不做,也总能搞出点幺蛾子。
“唉,你落到那宋子衿手里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我早便说过此女手腕非凡,你这样头脑简单的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怎么着,被我说中了吧!”齐商一脸“我说的没错吧”的样子,格外讨打。
“是是是,你齐世子眼界高远料事如神,我等小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无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见她又开始插科打诨,齐商挑眉:“我还听到宫中有个传言。”说着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盯着无欢。
无欢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冷笑:“说我被皇上宠幸了?这你信?”
齐商不说话,若是以往,他或许是打死都不会信的,从前齐恒对她什么态度他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事到如今,他竟是有些不敢笃定了。自从知道这丫头死而复生后,齐恒对她的态度虽然依旧是不咸不淡,可是相较以往,却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亦或者是说,多了点什么。
这种感觉,让齐商觉得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