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徒儿,薛老连忙赶了来。
连翘行了个万福礼,忙道:“欢欢的伤口好像一直在流血,竟是没止住过,今早奴婢一看,血已经染了好几层,这才觉得不对劲。”
薛老在无欢床边坐下,将手把上了她的脉,眉头越皱越深:“老夫给的止血散给她用了吗?”
“用了,可是都没用。”
薛老捋着山羊胡子,那没道理啊,这止血散是极好的,一般来说便是再重的伤,顶多用三次就能止住,怎的这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呢?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症状吗?”
“一直烧着,说胡话。还有,偶尔会有些抽搐。”连翘拼命回忆无欢的症状,薛老额头上的皱纹却是越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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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萧,你过来。”萧意正站在药炉前眉头紧锁,似是在想着什么,突然听见薛太医的声音,转过应道:“薛老有事?”
“来来来,老夫问你一个事,你上次是不是曾提过这世上有一种人,若是受了伤,修复能力极差,流血不止?”
不想他竟是问的这事,没来由的萧意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不过面上还是笑着答道:“是,有这回事。”
“那么该如何断定一个人是否便是你口中那类特殊体质的人呢?”
“这个”萧意沉吟片刻,“这类人不好辩证,只能受了伤再观察,因为有的人只是伤口愈合慢,并非无法愈合,所以暂时还没有绝对的辩证法子。”
“这样?”薛老捋着白胡子,一脸沉思。
萧意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问道:“薛老为何突然问及这个?可是遇见了此类症状的人?”
“老夫也不敢肯定,只是小叶那丫头的状况倒是和你说的这症状极为相似,故而找你问问。”
“什么!”萧意脸色一变,“您是说无欢,叶医女,她受伤了?”
“你竟不知道?”薛老抬起头盯着他,眸色深沉,“老夫记得,前天连翘丫头来找老夫时,你也在吧?”
萧意眼神有些闪烁,笑道:“许是忘了,那叶医女现在如何了?”
“伤口似是流血不止,老夫用过药,可是不见起效,所以还在想法子。”
萧意眉心隐隐在颤,沉声道:“那不如学生随您去瞧瞧,不见到患者本身,学生也不好断证。”
薛老想了想,“也好”于是领着萧意往医女所走去。
虽然大梁民风相对开放,但是太医院的太医基本上只为宫里的主子或者朝阁大臣诊病,便是小小的医师也有很大部分也是不愿意给宫女下人看病的,生怕因此折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宫女太监这些若是病了,也只能去找医女药童胡乱看看。
薛老与很多太医不一样,他向来不挑病人,便是浣衣局的人找到他,他也是会替她看病的。故而薛老在宫中声望高,不仅是因为其资历老,还因为他才是真的有医者仁心的大夫 。
薛老看着那个与自己比肩而走,脚步甚至比自己还要快几分的萧意,心下感慨万千。这么多年过去,他见惯了太医院的太医攀附权贵因人而治,不想这个萧意竟然一点不像太医院的其他人,于是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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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宋子衿满脸灿若桃花,替齐恒捏着肩,笑道:“皇上,这样的力道可好?”
齐恒似是享受的闭着眼,随意的“嗯”了一声。
“皇上可许久没来臣妾这翊坤宫了,可是最近国事繁忙?”
“皇后可是在怨朕?”齐恒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的开口。
宋子衿心中咯噔一声,忙笑道:“哪儿能,臣妾是心疼皇上,您国事繁忙,臣妾也不能时时在您身边照料您,实在是觉得自己无能。臣妾瞧着,皇上似乎又消瘦了一些呢。”
“皇后将这后宫打理好,便是为朕分忧了。”
“这是自然,臣妾时时谨记约束自身,当好后宫之主的表率,才好约束下人们。臣妾也经常训诫翊坤宫的奴才们,要谨言慎行,不可乱了宫中规矩,抹了皇上的面子。”
“你一向懂事,朕倒是不担心。”齐恒坐直,动了动脖子,似是想起什么,“对了,上次你找朕讨那玫瑰膏朕先着人送去贵妃那儿了,改日再叫人配些给你拿来。”
宋子衿笑道:“皇上国事繁重,竟还将臣妾这些小事记着,这些小事不打紧,臣妾与贵妃妹妹情同姐妹,自然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便是皇上给了臣妾,贵妃妹妹若是喜欢臣妾也是会送给她的。”
“嗯。”齐恒起身,抚了抚衣袖,“时候也不早了,朕还有折子要批,就先走了。”说着,便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