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晕开的血花,“你怎么样?”齐恒问道。
“我没事。”弦歌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暗器上有毒,此地不宜久留。”齐恒眉心微皱,飞快的在弦歌身上的几处大穴上点了几下,以防毒气攻心。
齐恒的声音齐商也听见了,于是咬牙一个横扫千军直接划破面前人的喉咙,血喷了齐商一脸,“兄长先带她走!此地有我们断后!”
“想走?今日一个也跑不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出手愈发狠辣。
“你们小心!”齐恒也不再多言,直接将弦歌横抱起来一路杀出一条血路,然后纵身上马,砍断马车的车辙狂奔而去。
“追,别让他们跑了!”其中一人喊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齐商杀红了眼,出手越发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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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恒带着弦歌一路疾驰,此地偏僻,一路都未曾见到什么人家,更何况是找大夫,算算路程,离这里最近的村镇也相隔了好几百里,想来这些人是算计好了的。
想到这里,齐恒脸色有些难看。
“顾弦歌,你怎么样?”齐商问道,这才发现弦歌早已晕了过去。
看着弦歌乌紫的嘴唇和惨白的脸,齐恒咬牙,这毒果然霸道,若是等他们到了下个村镇,想来顾弦歌已经一命呜呼了。
齐恒狠狠地将马腹一夹,马儿吃痛,狂奔而去。
估摸着已经安全了,齐恒直接舍马,提起内力抱着弦歌在林间穿行。
终于找到一个山洞,此时弦歌呼吸已经开始有些急促起来,齐恒眉头紧皱,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让弦歌服下。然后点了她的穴道,轻声道:“会有点痛,你忍着。”
弦歌此时已经没了意识,哪儿还能听见齐恒的话?
齐恒思虑片刻,这才伸手解开她衣襟上的盘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那暗器打在了弦歌的左边锁骨下,暗器不小,且是菱形的,若是银针倒还好可以直接拔,但那菱形暗器的角压住了弦歌的肚兜,齐恒没办法干脆用剑将她肚兜划破露出伤口。
为防暗器有倒刺,齐恒仔细观察了许久才下手拔。
暗器拔出来的瞬间,伤口没了阻碍乌黑的血哗哗的往外流,弦歌直接被疼得醒了过来,但由于被齐恒点了穴道,根本动弹不得,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小脸越发苍白。
也是弦歌福大命大,那暗器并未伤着心脉,齐恒由着弦歌流血流了一会,竟是突然俯下身用唇覆上了弦歌的伤口。
“你在做什么!”弦歌浑身一颤,声音沙哑得紧。
齐恒不说话,专心的替她吸出毒血,吐出来的都是乌黑的血,且血中带着浓重的腥味,齐恒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齐恒你在做什么!”弦歌当然知道他是在救自己,可是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他自己也会中毒的吗?
“闭嘴。”齐恒干脆点了弦歌的哑穴。
伤口出柔软的触感和钻心的疼痛反复交替,还有那种尴尬的羞耻感都在反复折磨着她,弦歌现在只想有人来将她打晕好了,可是天不从人愿,她的意识始终清醒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齐恒终于直起身来,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接下来便是替弦歌包扎伤口,待一切都处理好后,弦歌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齐恒解了弦歌的穴道,后者倏然闷哼出声。
“休息一会,再赶路。”齐恒坐在一边,脸色也不大好。
“你不必救我的,这样你也会中毒的。”弦歌哑着嗓子开口道,声音虚弱得让人心疼。
“你想死?”齐恒低下头,认真的盯着她,后者被他犀利的目光盯得一阵心虚,偏过头躲开他的目光,干笑,“说笑了。”
“你左手手腕上的伤尤其多,并且和其他的伤都不一样,这分明是自裁时你自己割的,我可有说错?”
“不是。”弦歌矢口否认。
“那你告诉我,这些伤是哪儿来的?”
“……”弦歌偏过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空气中一阵安静和气闷,突然齐恒悠悠的声音传来,“我等着你亲口告诉我。”
那声音像是有某种魔力,弦歌睁开眼盯着他,问道:“为何非要知道?”
“为何就是不肯说?”
“如果我记得没错,以前你可是避我如蛇蝎,不知为何突然这么关心起我的事了?”
齐恒依旧没什么表情,反问道:“所以你还在恨我?”
“恨?”弦歌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尽是茫然,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恨任何人。”
“为何?你全家因我父皇而获罪,难道不该恨?”
“是么?”弦歌苦笑,“虽然我爹很疼我,可是我也知道在朝中很多人都不喜欢他,我娘曾经说,若我爹继续这般行事狂悖,早晚会惹来祸事。依照我爹执拗的性子,顾家出事是迟早的吧。”
“你倒是看的通透。”
弦歌不再说话,安静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