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郁闷间,几个侍卫经过此处,苏锦屏飞快的往树后一躲,而后诡异的身型闪动,飞快的往景仁宫而去。
那侍卫睁大眼看着那边,问着身边的人:“你刚刚有没有看见黑影?”
“哪里来的什么黑影啊!你不是见鬼了吧!”轻唾一口,便四处张望着继续搜寻刺客。
那侍卫擦了擦眼睛,往那边看了看,好像是真的有人嘛!
……
当苏锦屏回到景仁宫的门口,便听到西面的一阵呼声:“抓到了,刺客抓到了!”
秀眉拧起,正要往那边看,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条件反射的伸出手要打,却听皇甫夜邪魅的声音响起:“小锦锦,是我!”
一个闪身,皇甫夜便将她带到了景仁宫的东侧。
有些不舍的放开她的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小锦锦,你的胆子,真是大!”
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妖孽般的容颜:“你的胆子也不小嘛!”竟是没想打这个屡屡被自己揍的鼻青脸肿的皇甫夜,也有这么好的身手,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揽住她的腰。
摇着扇子的手一顿,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他刚刚揽住她腰的事,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咳嗽一声:“咳咳,那不是为了救你嘛!”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靠在墙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悠闲模样。
“身手这么好,又跟皇后结了仇,今晚醒来便不见踪影,除了你,还有谁?”他也学着她靠在墙上,风流的声线华丽优雅,自带三分笑意。
“唔,好吧,算你聪明!”满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
皇甫夜轻笑一声,偏过头开口:“小锦锦,你就不怕,本王将今夜之事告诉皇兄?”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你找了个人冒充刺客顶替我?”笑容可掬的看着他,方才那被抓到的刺客,应当是这家伙派来的吧?
皇甫夜闻言,笑了笑:“小锦锦,本王很想说那顶替的刺客,是我派来英雄救美帮你一把的,但是本王却不得不说句实话,真是不是我。”
“此言当真?”面色忽的严肃起来,不是他派来帮自己的,那会是谁?她在古代,还认识了其他的人么?
淡紫色的眼眸一闪,泛着点点妖异之光,转过身紧紧的凝视着她:“小锦锦,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派来的?”眼底带着探究和审视。
摊了摊手,笑了一声:“不知道。”
淡紫色的眸中闪过一道流光,“啪!”的一声,收了扇子:“既然不知道,就算了。”
“你信我?”这家伙,竟然这么轻易的信了,也不将她抓着审问一番?
“我信你……不说假话!”说完便径自轻笑了起来,她骨子里的傲气那般明显,又怎么会说假话。
苏锦屏却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要是皇甫怀寒要她的命,为了保命,她可是什么假话都说得出来,说不说假话,是看情况的!她可不是小说里面那些威武不能屈,总是那自己小命开玩笑的煞笔杀手!
一阵响动过后,那“刺客”已经被抓走了。
四下也安静下来。
撸起袖子,看着身畔的人:“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呵呵,本来是想带你去报仇的,谁知道,你找他一起去了。”语气中带着些许似真似假的落寞,面上却还是笑得妖艳。
凤眸微眯,冷声开口:“你怎知道,我找了他?”她能确定没有被人发现。
“你跟容乐,没有仇怨。”摇了摇扇子,脸上的笑却慢慢的有些挂不住了。
见他敛下了笑意,她的容色也冷了下来:“那你,这模样,是想为你妹妹报仇吗?”
此言一出,他却将那张妖孽般的脸凑到她的面前,鼻尖相对,离得比那日还要近些许,淡紫色的眼眸紧紧的锁着她的眼,性感的薄唇勾起,带着暗哑也淡淡的神伤:“小锦锦,我只是不喜欢,你言语间对他的维护。”
凤眸眯起,像是什么撞进了她的心底。言语间对他的维护?为何她没有察觉?慢慢的,一个疑团也在心里扩大,是啊,她明明不喜欢管闲事,却一再招惹他。她明明怕麻烦,却明知他是危险,也带着他四处乱窜,这些,真的是因为她那会儿说的,离危险越近便越能磨练自己吗?
见她有了一瞬间的愣神,他忽的含住她的唇,辗转反侧的掠夺起来,唇齿相依,带着些许狂热和不甘的意味!
“嗤!”的一声,她用力的推开他,毫不留情的一拳头揍上了他的鼻子。
鲜血四溅!他捂住鼻子苦笑出声:“小锦锦,你下手真狠!”
弯弯的柳眉挑起,红唇上还折射着水光,咬牙开口:“如果再有下次,绝对不是一拳头这么简单!”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好几次的份上,她非得宰了他不可!
“呵呵,是你的脾气。小锦锦,你喜欢上他了。”不是疑问,是陈述。
她却像看神经病一般看了他一眼:“皇甫夜,你今天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喜欢?喜欢那个无趣的家伙?没搞错吧?
他却笑而不言。当局者迷,旁观者自然清。那个百里惊鸿,何尝不是像她一样在极力否认?
“好了,不跟你扯蛋了!我回去睡觉!”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往屋内走,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苏锦屏的脚步顿住,也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小锦锦,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极富磁性的声音传来,邪肆至极。
果然如此。上次,她便怀疑过了是这个原因,只是觉得自己那样想是不是太自恋了,所以就没往那边多探究。“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这……便是你的答案么?”声音带了些许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静默,不言。
他忽然笑了:“枉我皇甫夜流连花丛数十载,竟也没想过,有一日,自己也会动心。呵呵……小锦锦,放下他好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而且,他能给她的,有很多,而那个人带给她的,只能是无尽的麻烦!原本,他以为只是喜欢,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陷得有多深。
转过头,凝视着他淡紫色的眼眸,此刻那妖异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仿若紫罗兰一般忧郁:“皇甫夜,不是先认识不认识的问题,而是我们不合适。”
“谁说不合适?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们很合适的!”说完拖着她便走。
“你干什么?”特么的,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一袭红衣,在月色中犹为妖媚惑人,转过头,那比女子还要艳丽几分的容颜上挂着一抹妖娆的笑意:“带你去报仇,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皇甫夜,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也会证明给你看,不论是谁,都不能欺负你!因为,有我在!”也因为,我好像……已经爱上了你。
“我的仇已经……”
“还有德妃和容嫔!”笑着提醒,一张脸笑得比盛放在彼岸的曼珠沙华还要美,“小锦锦,你忘了,我还记得。”
你忘了,我还记得?
苏锦屏有些怔忪,也是这句话给她的触动,让她没有再反抗,由着他拖走了,其实她还没有忘,有仇忘了,就不是她苏锦屏了!跟着他走,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也想证明给他看,他们是真的不适合。
……
“皇上,刺客已经抓到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自尽了!”禁卫军统领说着将那黑衣人扔在玉篱宫的大殿,而后跪在大殿的中央等着处罚,刺客虽然抓到了,但是皇后和公主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难逃其咎!
皇甫容乐早已疼的晕了过去,御医在一旁为她上着药。
看了看那瘫在大殿中央的人,暗紫色的眸子闪过点点深意。若是他没料错,这件事情和那个女人定然脱不了关系,而容乐脸上的伤,却只有绝世高手才能做得到,莫非……寒眸微眯,冷意弥漫。
“御林军统领,护驾不利,撤职,发配边疆!”虽然知道以御林军统领之能,不可能应付得了那两人,但是惩戒分明,向来是他皇甫怀寒的作风。
“谢皇上不杀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脸感恩戴德的说完,便退了出去。
“公主的脸和眼睛还有救么?”冷冷的开口询问。皇甫容乐为人心狠手辣,与他也非一母所出,他也没有多在乎她的死活。
御医颤巍巍的开口:“陛下,老臣无能,公主和皇后一样,伤得很重,眼睛和脸都毁了!”
冷冷的应了一声,便踏出了玉篱宫,一个毁了容又瞎了眼的公主,对他东陵已经没有半分价值。
出了玉篱宫,小林子当即掌着灯走在前面。看着帝王那紧绷的面色,开口劝慰:“皇上,放宽心,刺客既然已经抓到了,您就……”
寒眸一闪:“你觉得刺客抓到了?”
小林子顿时语塞,若是真的这般容易就抓到了,那刺客就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将皇后和公主弄成这般模样了。
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都是皇上的心腹,便又大着胆子开口:“皇上,此事您是否还继续追究?”
“哼。”冷哼一声,苏锦屏虽然毁了一个联姻工具,但也帮了他一个大忙!赫连容若已经不良于行,便也绝对不能再坐着一国之母的位置,给了他一个绝佳的理由废了她的后位!
没了后位,赫连家对他的威胁,自然也就小了。
见他不答,小林子也不敢再问。踏进大殿,便见隐卫之首在殿中等着他:“退下吧!”
“奴才遵命!”小林子带着下人们一起退了出去。
待众人都退了出去,几个大步跨到王座上,冷声开口:“何事?”
“皇上,夜王进宫了!”那隐卫首领似有些为难说是不说。
“然后?”夜进宫,为何没到自己这里来。
“然后便去了景仁宫,带着苏锦屏往容嫔的住处去了,两人看起来,好像有些亲密。”隐卫飞快的禀报。
果不其然,这话音一落,就感觉到了帝王身上明显的怒意!慢慢的,又归于淡然,对夜,他还是有自信的!“苏锦屏今晚去了哪里?”
这话一出,那隐卫之首面色一肃:“皇上,下属来报,说那会儿她醒来之后就出了宫,而且很是巧妙的甩开了他们,直到夜王在景仁宫门口与她相遇,我们才看见她。”
面巾下的脸上带着愧色。
果然是她做的。“知道了,继续看着他们,做什么都不必阻止,回来通报给朕就行了!”冷冷的开口吩咐。
“属下领命!”隐卫之首应完,便退了出去。
有力的手敲打在龙案之上,眉宇间带着冷凝的霸气和深思……
……
到了容嫔的寝宫,皇甫夜抓着苏锦屏的手一跃,便到了屋顶。唇畔勾起一抹邪笑:“小锦锦,你说,本王会如何对付她?”
看了看他那故弄玄虚的样子,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挖心、掏肺、油炸?”
此言一出,皇甫夜怔住了,傻呆呆的看着她,再次吐出了那句:“本王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女人!”正常的女人不是听到这样的话,都吓得尖叫吗?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如你所见!”说完便蹲下身子,将那瓦片揭起,看着屋内的情景。灯已经熄了,看来那个死八婆已经睡了。
既然来了,她就没打算不见血的回去,又揭开几块瓦片准备跳下去,皇甫夜却抓住了她的胳膊,邪笑一声:“小锦锦,不用你亲自下去!”
说着一挥袖袍,一条小蛇从他的袖中飞快的窜了出去。
苏锦屏不自觉的拧了拧眉,那蛇颜色鲜艳,一看便知有剧毒。但是她前世做杀手的时候,赤练蛇、银环蛇、眼镜王蛇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种蛇!
知道她的困惑,皇甫夜轻笑一声:“小锦锦,你可不要小看那条蛇哦,那可是天下少有的品种。本王养蛇无数,也阅蛇无数,唯独这蛇,让我找了好久!”
这话一出,苏锦屏咽了一下口水,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养一堆蛇,这是皇甫版的欧阳克?
见她目光诡异,他的容色也有些微僵:“小锦锦,你是不是想多了什么?”
“呵呵,没有!”打着哈哈转过头,转移话题,“那蛇有什么功效?”
“功效么……你且等着,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定能让她死在一场醉生梦死的好梦之中,能在死前享受一次,也算是对得起她了!还有啊,这蛇只对处子有效!”摇了摇手上的鎏金扇,笑得风流不羁。
处子?这女人还是处子?这话却让苏锦屏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她不是你皇兄的妃子吗?怎么还是处子?莫非你皇兄不举?”
“咳咳……”捂着唇咳嗽起来,面色呛得通红,咳嗽了好半天,才不可思议的仰头看着她,“你……你果真不像个女人!”女人会这般大刺刺的说出“不举”两个字?
“那是因为我本身就是女人!”红唇勾起一抹贱笑,难怪那个狗皇帝总是找她的麻烦,原来是因为不举导致心理扭曲,所以看不得别人过的滋润。
“你想太多了,皇兄,只是吸取前朝的教训。数个朝代更替,皆因君主荒淫无道,皇兄便在克制自己。”外面都是这么说,但是他却认为,皇兄不碰女人,只是因为没有遇见心仪的、可以和他并肩天下的女子。
苏锦屏瘪了瘪嘴,有些可惜的耸了耸肩,白高兴一场!
就在此时,一声一声的婉转低吟从屋内响起,门口的侍婢们先是一惊,随即听着屋内主人那越来越大声的喘息,皆是一愣,而后红着小脸捂着耳朵站在门外。容嫔娘娘……做春梦了!她们还是不要进去打扰吧!
整整半个时辰,里面的低吟喘息之声渐渐的弱了下来,气息也微弱了下来。这下,澹台凰大概就明白那药是什么功效了……
红色的身影一闪,皇甫夜便将容嫔的尸体拎了出来。“解气了吗?”语调温柔的不成人样。
“还好。”很是保守的回话,事实上,送贱人去死她是很乐意的。但是这种让贱人爽到极点的死法,着实不大合她的心意,“那条蛇呢?”
“自然是留在她的肚子里。吃了她的内脏的东西,恶心,本王便不要了。”说着拎着容嫔的尸体便走。
苏锦屏却在他的身后皱了皱眉:“那蛇不拿出来,你不怕……”
“哈哈……本王养蛇,天下无人知晓,但是德妃爱蛇,确实人人皆知!你说说,要是容嫔的尸体,被发现在德妃的寝宫,会怎么样?”妖娆的笑意越发的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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