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裳华淡淡一笑,“也没什么,不过是觉得眼前风景淡然悠远罢了,没有俗人俗事打扰,心情自然好了许多。”
季裳华轻飘飘的一句话,根本没有将长平公主放在眼里的意思,好像她方才那一句话根本不能称之为挑衅。
俗人俗事来打扰?那个“俗人”说的就是她了?
长平怒火骤然燃起。
然而对上季裳华明明妩媚却冷淡的眼神,她一腔怒火却是发泄不出来了。
她冷冷一笑,“原来如此,季小姐果真是是好雅兴,不愧是京都第一闺秀。”这话她说的很讽刺。
季裳华扬眉一笑,“来这里的人不多是游玩赏景,舒缓心神的吗?难道公主不是?”
“我……”长平公主哑口无言,她今日来的目的可不单纯,不能说漏了嘴。
实际上,她是跟着萧承泽来的,以为萧承泽还没有对这个清高自诩的季裳华死心,她厌恶季裳华到了极点,若不是听说季维之也在,她才不想来呢。
可是,没想到又被益阳和季裳华联合起来奚落了一番,还看到了刺眼的一幕。
想起了自己兄长对她的警告,知道此时不能意气用事,只是冷冷瞪了季裳华一眼,转而对林琼箫道,“原来林小姐也在。”
分明是明知故问!这么长时间她才休息到吗?这个时候有要弄出什么事情?!
季裳华的眼尾扬了扬,看着长平公主的行动。
林琼箫显然也是深感意外的,但她毕竟是个沉稳之人,闻言只是微楞,然后行礼道,“是。”
“原来,听说林小姐出身书香世家,是林祭酒的掌上明珠,家教甚严,平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日怎地和季小姐一般出了闺房呢?我和益阳郡主倒是没什么的,横竖我们不是那等大家闺秀,但是林小姐可真是稀奇了。”长平公主不阴不阳道。
季裳华可是听出来了,长平公主这句话将季裳华和林琼箫一起骂进去了,暗指她们不恪守闺阁礼仪,随意出府,家教不严。还三两句将她自己和益阳郡主摘了出去,倒不是她好心为益阳郡主着想,她这样就是要断了季裳华让益阳帮助的机会。你季裳华一定会说我和益阳也不守规矩时常出府吧?如今我这样说,看你怎么办?
季裳华心中冷笑,没想到经过前面几次暗亏,长平公主也开始长脑子了,连指桑骂槐话中有话都学会了,也不知道萧承泽这位皇兄和她说了什么?
不过,她还是有一点不明,她针对自己也就罢了,毕竟自己狠狠得罪过她,可是,她为何突然要为难林琼箫呢?
在看林琼箫,虽然强自镇定,可是季裳华却发觉她的裙裾微微抖动,只不过因着微风出来,很好的掩饰罢了。可见,林琼箫也听出了长平公主话里的意思,心中涌上怒意,但碍于对方高贵的身份只能努力压下罢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说是季裳华邀请的她,岂不是将责任都推卸到了裳华身上?她绝不能这么做。可若是说她主动和季裳华一起出来游湖,就坐实了“不收闺阁礼仪”之言,这有损家门之风。
至于顶撞长平公主——那更是不可能了,长平此人目下无尘,心胸狭隘,只会捉住别人的错处使劲踩。
是以,她很是为难紧张,双手也染上了黏腻腻的汗珠。
而长平公主,正含笑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神态轻松,就好像在看戏一般。
长平公主,分明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会为难——
季裳华眸光闪过几分冷意,笑了,“这事情是怪不得林姐姐的,都是我不好,是我主动邀请她出府游湖的。我上次病重,外祖母太过疼惜我,是以不许任何人入府看望,所以只能劳烦林姐姐为我担心了,裳华心生愧疚,便想着要见一见林姐姐亲自感谢她,也不枉费她对我的一片关怀。但因着进来季府发生的事情,府中气氛……”季裳华秀气的黛眉微蹙,“不能让扰了林姐姐的心情,便想着将她约在仙源湖表达谢意,顺便游湖赏景,大哥因着秋闱压力顿生,裳华便也让他一起来放松一下心情……”
长平公主眉眼带着几分刻薄,“哦,原来如此么……”
她还要说下去,季裳华却笑着打断了她,“的确,我听说太后娘娘之所以凤体安康,是因为几日前信阳长公主亲自去相国寺为太后娘娘祈福呢,听过那里的风水和景色都很好,有灵气,所以太后娘娘的身体才会安然无恙呢。所以,我便想着,趁此风光正好,便邀请林姐姐出来走走,她不好驳了我的面子,只能来了。”
其实,太后是病了,可是为了避讳这个不吉利的字,季裳华便改成了太后凤体安康。
可是,长平公主却是说不出话来了,季裳华的态度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暗藏机锋,她没想到季裳华这个狡猾的女人竟然用信阳长公主堵她!
信阳长公主是太后的养女,当初太后不过是刘嫔身边的一个婢女,后来得到了先帝宠幸飞上枝头,但她并没有恃宠而骄,反倒尽心竭力的伺候刘嫔,刘嫔对她也很是感动,所以才在病重无药可救之时,将信阳长公主托付给她照顾,她也不负刘嫔所托,将信阳长公主视为亲生女儿抚养,先太后也很是欣赏她的忠心,经常召她去陪伴,她又长袖善舞,很快就得到了先太后的青眼,她才有机会将当今陛下接到自己身边照顾,虽然当时陛下已经年纪不小了,但也算是她的依靠了,否则,她也不会有今天的造化,成为太后。
记得当初先太后病重,也是她十几日不眠不休守在床前照顾,那些人即便心里再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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