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件一直被忽略的事,“那……为什么我的血能够给鬼治伤?”
“我也不知道。”纪君翼愣愣的想了想,摇头,“我当时,自己也不清楚,就是直觉反应,你的血能治,属于条件反射。”
……又是让嫁衣泣血,又是血能治鬼伤,我该不会是神仙转世吧?比如说上辈子触犯了什么,然后被打下凡来历劫什么的?呃,好像也不对,如果我是神仙,那纪君翼怎么是个野鬼?
哎,果然脑洞这玩意儿挺可怕,我这也是被套路荼毒的不轻啊!
不管了,眼下不是纠结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奶奶这坟怎么办。把水弄出来?可骨灰都不见了,一座空坟又什么意义?但是放任不管,心里难受不说,似乎也不好。
而且,想到之前屠宰场给处理掉的骨灰盒有可能是奶奶的,我就恨不得亲手宰了那个幕后之人。好在虽然有可能奶奶的骨灰盒已经不存在了,但因为火车上那个梦,我知道奶奶的灵魂还在,心里多少算点安慰。
“这坟怎么办?里面的水要弄出来吗?”既然我拿不定主意,就转头询问纪君翼的意见了,“不过这水很不寻常的样子,弄出来要怎么处理?”
纪君翼想了想才道,“咱们去问问,看你表叔家有没有大肚瓦罐,多找几个,把水都密封到里面。”
这坑里的水不少,全部弄出来,那估计得装满好几个大肚瓦罐,没办法,农村用的最大的大肚瓦罐顶多就是泡菜坛子,那种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要是有酒缸子就好了,估计最多两个能搞定。说起酒缸子,小表婶就酿得一手好酒,他们早年在镇上开店买过酒,就是不知道那种缸子还有没有。
打定主意,我和纪君翼当即就离开了竹林,去成表叔家。
我们去的时候,成表叔和大柱表叔两口子已经又去管家帮忙了,就小表婶和李艳在,李艳在院坝里宰红薯藤,小表婶则正好端着一盆糠拌红薯去鸡舍那边,见到我们就停了下来。
“沁儿小纪,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小表婶一脸纳闷儿的问。
“没。”我忙道,“我带君翼去奶奶坟前看了看,本来是想去拜拜的,不过看到坟被豁了个洞,坑里积了好多水……”
“什么?你奶奶的坟豁了?”小表婶不等我说完,就一脸震惊的瞪大眼。
就连一旁宰红薯藤的李艳都停了下来,不过她的关注点似乎都在纪君翼身上,那眼神儿,压根儿就是绕着纪君翼打转的。
“嗯,我们想把水给弄出来,所以来借个桶,不过这坟坑里的水到处倒不好,不知道小表婶你们家还有那种酿酒用的大瓦缸没有,没有的话,大肚瓦罐也行,就是可能要多找几个。”我和小表婶说着话的同时,故意错身两步把纪君翼挡在了身后,虽然我这身高不可能完全挡住,但这样一来,李艳也就不好意思再这么盯着人看了。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李艳察觉到我的动作,很不爽的撇了撇嘴,当即转开头,专心剁剁剁的宰起红薯藤来。
“大瓦缸有,不过就一个空着,我去跟你们来。”小表婶没注意到我们小辈之间的猫腻,说完转身就跑进屋去了。
我和纪君翼忙跟了进去,总不能真让小表婶一个人扛那么大哥缸子出来。
我们跟着小表婶去了后院的杂物房,没让小表婶动手,纪君翼直接过去把空瓦缸扛了出去,我则顺手拎了两口大肚瓦罐。
我两手不空,最后桶也是纪君翼提的。
本来小表婶想去帮忙的,不过我怕因此招晦气没让,倒是这么些东西明显是不能再还回去的,所以强硬着付了钱,算买了。小表婶自然是说什么都不肯收这钱,但抵不住我坚持,最终一边嗔怪一边还是把钱收了。
“今天时间还早,我们动作快点,争取早点弄完,回市里去你爸的墓地看看。”我们往后山竹林去的路上,纪君翼这么道。
“好。”奶奶的坟成了这样,我确实挺忐忑我爸那边的,希望别出什么情况才好。
走到竹林,正要进去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件事停了下来,“纪君翼,你说咱们路过镇上的时候撞上的那起车祸,真是偶然吗?”
纪君翼跟着停下,纳闷儿的转头看我,“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刚刚灵光一闪想到的。”我说着,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心口,就刚刚乍然想起的瞬间,我心脏蓦地一沉,随即而来就是莫名的心慌,“或许是我突然神经过敏吧,不过自从遇到你开始,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是有死人,总是会发生点什么。”这种沦为众鬼前赴后继争抢的香饽饽的既视感,简直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