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警察倒了杯水,“警察同志,我们这没有茶,就白开水,你别嫌弃啊?”
“不会。”女警察的确没嫌弃,端起来就喝了两口。
郭妮笑了笑,这才问,“警察同志,你想找我们了解什么?”
“嗯。”女警察点点头,“你就住这上面,在这之前,你有没有听到楼下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没有。”郭妮挨着我坐下,摇摇头,“我就是这里的租户,左邻右舍都不大熟,也就平时照面打个招呼,一般没交集,基本都是进屋关门,谁也不管谁。”
“那你知道,楼下住着的都是什么人吗?”女警察办起正事来,总算把注意力挪到郭妮身上了,这让我很是松了口气。
“我在这边住了快三年了,只知道楼下住着一对夫妻,三十多岁的样子吧,家里没老人也没孩子,男的酗酒好赌大老婆,女的每天朝九晚五的赚钱养家还挨打,挺不是东西的,不过死的到底是谁啊?”郭妮说着忽然问,我们刚才虽然下去了,大家也在议论,但吵吵嚷嚷的听不大清楚,而且估计大家除了知道发生命案外,具体也不清楚死的是谁,其实听大家议论的内容,都在猜测是女的终于被男的虐待死了。
“死者是男的。”女警察说着就站了起来,“好了,很感谢你们的配合,我就不打扰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这也没帮上什么忙。”我和郭妮也忙站起身来,郭妮不好意思的抓头发,她一不自在的时候就习惯挠头。
我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实际上也没什么我能说的上话的,见女警察要走,心里巴不得她走快点。
谁知对方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冲我挑眉,“哪里有命案哪里就能看到你,还真是巧啊?”
“警察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女警察笑笑没说话,开门出去了。
“怎么回事?”女警察一走,郭妮就疑惑的问我。
“她就是之前在警局负责审讯我的那位。”我撇撇嘴。
“啊?就是她啊?”郭妮惊讶完又问,“那她刚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怀疑你和那命案有关吧?”
“鬼知道她什么意思。”我没好气的翻白眼,“警察办案讲究真凭实据,疑神疑鬼根本不配做警察,我有没有关系我还不清楚,管她呢!”
天亮也没见纪君翼出现,我们去上班的时候,警察和围观的人都已经离开了,那家防盗门关着,警戒线也撤了,不过小区里还是能见到三五成群扎堆的人们在聊着命案的事情。
“哎哟,这女人要狠起来那是真狠,那么个五大三粗的人哟,居然给碎尸万段就剩下个人脑袋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死的是那男的倒霉媳妇儿呢。”
“谁说不是呢?”
“哎,我听挤前面那些人说,那男的脑袋是在蒸锅里发现的,都被蒸烂了,而且还长毛长蛆呢,那味儿啊,啧啧,我当时站在顺风口,警察拎着袋子过去的时候我都差点吐了。”
“警察不是用黑袋子装着的吗?那些人长透视眼了能看见?”
“你还别不信,张婶子家的大孙子,那孩子熊着呢,趁着警察在忙活,溜进去瞧见了,挤在门口那些人看着警察装的,瞄了一眼也看到了,那家人厨房门斜对着客厅门呢。”
“这是恨惨了下手才这么狠,杀死碎尸不算,还把人给上锅蒸,简直就是要对方死不超生,听说尸体就发现个脑袋,锅底漏了点残肉渣,其它部分还没找到呢?”
“这还用说,肯定是被弄出去抛尸了呗,听说死了好多天,尸体又是被煮熟了的,没准儿全喂野猫野狗了都不一定,既然要抛尸,傻子才挖坑埋。”
众人听了都打哆嗦。
我和郭妮也不列外,快步从那些人身边走过去,连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冷起来。终于挤上了公交车,感受到拥挤的人气儿,我和郭妮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我擦,我一定要找房子搬家,这里特么太吓人了,想到楼下死过人,还那么恶心惨烈,我就怕的要死!”郭妮搓完胳膊又搓脸,“妈蛋,那些老太太大妈大爷的也太重口的,听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和她差不多,点点头赞同她的打算,“搬吧,等下到了公司就网上找房子。”
“要是暂时找不到,我就你那凑合几天。”郭妮已经吓得忘了我家是不能住才去和她挤的,其实我那也好不到哪去,也鬼多,而且楼上也死人。
不过我还是点点头,“行,要是暂时找不到,咱们就去店里那边住吧,顶多早上早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