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门口传来一声假到不能再假的咳嗽声。
我们俩俱停了下来,回过头去见到福伴儿站在门口。
糟了,竟然忘记关门了。那刚刚我们两人疯闹,岂不都让福伴儿看到了?
我脸一红,怯怯地站到了布日固德的背后。
“姑爷,格格,门口有人送来一封信。”他从怀里将信递给了我。
因为上面只写了我的名字‘玉蓉亲启’。
我好奇地看着信封,这不是从邮局寄来的,因为上面既没有邮票也没有邮戳,更没有来信的地址。仅仅只是写着我的名字,连姓都没有。
和布日固德对看了一眼,我还是当着他的面把信拆了开来。
里面只有一张纸,很简单的一句话:下午有车前来贵府接您,望到时赏面一叙。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也没有写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到底是谁送来的这封信?
“福伴儿……福伴儿你等等。”我追出了房间,在楼梯处赶上了福伴儿,“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格格……”他回头看了看,见布日固德没有跟上来,便压低了声音告诉我说:“是一个当兵的,放下信就走了。什么都没有说。”
我一听脑子‘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瞬间炸裂开。
脚发软,身欲倒,福伴儿忙扶住我。
我耳侧全是”嗡嗡”之声,福伴儿似乎仍在说话,我却一句都没有听见。
只想着,我究竟做了什么孽,老天竟对我一丝垂怜也无?
本已经忘记了那个噩梦般的人物了,现在他却又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
“福……福伴儿。怎么办?是,是那个督军,肯定是他!”我声音发颤,惊恐极了。
待我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坐在屋中。
布日固德看我看他,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静默了好半晌,觉得不能这样,事情绝对不能这样!
“卿云,他又回来了!我该怎么办?他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的一切……”
我语带哭腔,“可是我跟你保证,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去招惹过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纠缠着我,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
他手里捏着信。看着我的眼睛显得很空洞而呆滞。
我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我知道现在自己的心里却是很害怕的。
对于这样一个人,我们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我知道。”此时我再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是那么沙哑。
“玉蓉,我们……我们还是回京里去吧。”他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回……京?你不是已经告诉他们我们留在天津过年了吗?”此时说突然回北京,那么家里的长辈们定是要起疑的。况且……这里的一摊子事儿,哪能说走就走呢?
布日固德的眼神有些涣散,他用着一种让我不解的神色盯着我。“难道,你就想留下来,等着他上门来要挟咱们吗?他是知道你的身份的,咱们在天津不安全!”
我脑子有些乱了,回去不是,可留下,也不是。
豁然站了起来,我临窗而立,背对着布日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