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前一凑,差点碰到余太太的手,吓得余太太连忙把手收回去!
“猜对了,就是传染病,千万别碰我。”桑以安说完嘲讽一笑,回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传来两人的惊呼声,好像家里真的有了病毒。
桑以安不屑地轻嘲着,两个傻帽。
当晚,她洗过澡后,对着镜子上药。
脸上的红肿已经不明显了,抹了药之后没再痒过,三天之后肯定没事了。
也不知道沈叔找她有什么事。
她忽然盯着自己的右手,张开又合住,上午在杂志社推倒摄像机的就是这只手。
当时她的手是被……沈叔握着的。
除了顾止,她没有被其他男生牵过手。
这样想着桑以安轻咬着下唇,有些脸红。
手掌很宽厚,很温暖,牵着她时能把她的手全部包住,指腹轻轻碰到她手掌时,能感觉到有些粗砾,是不是还有茧……
“桑以安你在想什么!”她突然拍了拍脸颊,惊愕地看着镜子。
不过是一个动作而已,她为什么把感觉记得那么清楚。
算起来,他救了她好几次,她应该郑重地谢谢他才对。
当晚,桑以安顺利失眠了。
因为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响起沈于毅的那句——
“又不是没人给你撑腰。”
想着想着,眼眶有些湿润,她用被子盖住眼睛,想捱过那阵酸楚。
她从小在桑家长大,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桑家的孩子,很多邻居也常说,她和桑家的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虽然妈妈爸爸对她很好,可她却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去撒娇和依靠他们。
她感受着那份爱意,却从心底带着一丝敬畏和怯懦,不敢过度接近,怕失了分寸。
因为她一直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认知,她不是爸妈亲生的孩子。
爸爸常说的一句话:“以安,你不是我们桑家的孩子,你有富贵命,你最终是要回自己本家的,别把眼光放在这个小地方。”
正因此,爸爸对她格外严格,她从小就学了很多东西,各方面的才艺、礼仪、该怎么说话,又该怎么看人眼色,如何最能讨人喜欢。
为了让爸爸满意,她学习很用功,次次第一,却从未得到过奖励。
爸爸从不会表扬她,只会说:“不够,还不够。你现在觉得苦,以后才会轻松,大户人家规矩多,你要有自保的能力。”
她明白爸爸的意思,更知道他的用心良苦,所以她照做,她从不反驳,她不能抱怨也不能寻求帮助。
她必须让自己更优秀,更强大。
因为从来没有人会给她撑腰。
桑以安按着眼睛的位置,被子已经一片湿润。
她最终没有成为爸爸期待的大家闺秀,学过的礼仪她更不想用在余家,她也不想看余家人的眼色。
她成了相反的桑以安,锱铢必较,不讲道理,反唇相讥。
桑以安握住自己的右手,这种安全感,让她无法平静和忘怀,她极少有这种不平静的时候。
长久以来的习惯,是稳定心情。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还是一个不健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