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林玉润哭了半夜才止了泪水,心里实在堵得难受,便一个人提了灯笼到豫哥儿那房里。
双胞满月之后三个大的又送到了军营之中,如今他这房里空无一人,只是平日里的小玩意儿还散落在房间各处。
林玉润过去坐到窗前拿了那书案上一把木头的小剑看,那木头小剑也不知是谁送给他的,一整块杨木用匕首一点点儿削出来了,又用砂石打磨光滑,还有手柄处细细的缠上了布条,显是怕他硌到手。
豫哥儿有多喜欢舞刀弄剑,她这当娘的又怎么会不知晓?
只是一想几岁大的孩子便让他上战场,林玉润那里能不心疼的!
她不怪赵旭却怪自家,
“你不早知他是个厮杀汉么,你偏偏要选了他!这不是平白害了孩子么?”
想到这处不由又自责的流下泪来,把那小木剑小心又放了回去,却是与前头摆放的位置方向不能差了丝毫!
豫哥儿这孩子跟赵旭一个样儿,外表粗犷,内心细腻无比,他这房里的东西任是再乱也不准人动分毫,便是奶娘和贴身的丫头们收拾打扫,也要照着他说的来。
这些个小东西放在何处?怎么摆放?剑尖儿是朝左还是朝右他都有讲究,若是谁动了没有还回原处去,任是他隔了多久回来,也能一眼瞧出来的!
说起来!豫哥儿只怕是最像赵旭的!因而以后只怕跟着他爹打江山的日子不会少了!以后我便要日日这般提心吊胆么?
林玉润想到这处不由以泪洗面,在这房坐着发呆竟是不知不觉到了天亮!
那头赵旭也是一夜未睡,一早便回到后院,问早起的珍珠道,
“夫人昨晚可睡得好?”
珍珠脸色惊惶,
“昨儿晚上夫人没有房里睡!奴婢也是刚刚儿叫了几声没人应才进去看,那床上的被褥齐齐整整铺着,没有人动过!”
赵旭吓了一跳,进去一看果然如此,
“夫人去了何处?”
推了窗抬头左右看看,
“昨晚谁当值?夫人在何处?”
这院子里有暗卫守着,若是有事早就报了,夫人应是无事!
外头有人应声道,
“禀魏王,夫人在二少爷房里!”
赵旭心里一疼,疾步去了豫哥儿房里,轻轻推开房门,却见林玉润伏在书案之上显是睡着了,脸上泪痕犹湿应是刚哭过不久。
赵旭见了那里还能受得了?
过去抱了她起来,却是摸到她小手冰凉吓得忙叫道,
“圆姐儿?圆姐儿?”
林玉润睁开眼看他,并不说话。
赵旭忙抱了她回房放到床上转身叫珍珠道,
“去!叫大夫!”
林玉润伸手拉了他的衣摆,
“我无事!只是坐了一夜血脉不通罢了!”
赵旭摸了摸她微肿的眼睑,只觉一个肚子里无一处不疼,只得哑了声道,
“圆姐儿,求你莫这般吓我!豫哥儿……豫哥儿我不带了!”
林玉润盯着他良久,摇了摇头,
“你把豫哥儿接回来,我有话问他!”
赵旭点头当下派了赵宝将豫哥儿接了回来,豫哥儿这厢跳下马便往府里跑,一面跑一面叫,
“娘!娘!我回来了!”
到了林玉润房里见爹爹也在,娘却躺在床上脸色不好,忙过来拉了林玉润的手道,
“娘!娘!你叫我回来可是生病了?”
林玉润摇了摇头冲着他柔柔一笑道,
“娘叫你回来,只是有几句话想问你!”
豫哥儿松了一口气,这厢自发自动将两脚的鞋一蹬,在他老子的瞪视下大摇大摆的窜上了床,往林玉润怀里一钻,
“娘,你有什么话要问我的便快些问吧!今儿我跟驰峻约了练马,呆会儿还要回去的!”
林玉润抱着他涩涩一笑道,
“娘正是要问你,你喜欢骑马么?”
“喜欢!”
豫哥儿双眼发亮,小脸儿似放着光一般,答得又快又大声,
“耍剑呢?”
“喜欢!”
“耍枪呢!”
“喜欢!”
“耍鞭……”
“哎呀!娘你别一个个问了,我统统儿都喜欢!”
林玉润笑着亲了他一口又问道,
“若是一直呆在军营可喜欢?”
“那……那公良先生可也在?”
“公良先生要教你们习文,自是要在的!”
豫哥儿皱着小脸想了想道,
“公良先生好凶,我背不上书他便打我手掌心,不过……若是能一直呆在营中……”
他咬牙道,
“嗨!大不了少耍会子剑,多背会书,也是无碍的!”
林玉润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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