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穆小兰突然停住,倒不是她后悔了良心发现了,而是她看着柳清菡漂亮的脸庞心里极为嫉妒,眼里带着恶意的笑容。
这人往日那么居高临下的轻视她,若是让她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岂不是便宜她了,特意去最近的柳清菡用的小厨房烧了一壶滚烫的开水。
穆小兰恶意满满的想着这一兜头浇下去,任是天仙也要毁容成地狱的恶鬼一般,明日卫骁翊起来看见自己的妻子还不吓死了。
穆小兰兴致勃勃拎着开水壶,踮着脚,小心翼翼的摸进卫骁翊的房门,花小梅本来怕穆小兰心软下不了手还想要给她增派一个帮手,可惜花小梅没有看见穆小兰这副犹如恶鬼的模样,要不然肯定要大吃一惊了,她以为这人蠢笨懦弱,怕她到时候下不下手,根本不知道有时候看上去懦弱的女人狠毒起来根本让人更招架不住。
穆小兰慢慢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拎着刚刚煮开的开水壶,在黑夜里看起来就跟幽魂似的,还是厉鬼,尤其是她嘴角一抹得偿所愿的笑容。
在她摸到床榻的时候,她稍微怜悯的看了一眼柳清菡,大概是第一次杀人还是有些不安因此给自己壮胆:“柳清菡呐,柳清菡,你要是死了做鬼可千万别来找我,是花小梅这个歹毒的妇人记恨你,我不得已才下杀手的,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千错万错都是花小梅的,真正杀你的人是她。你可要记清楚了!找人报仇可别找错啊。”
当空拎起水壶,柳清菡睡在里面,她凑近里头,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看着柳清菡娇美清丽的面容,正要倾泻倒下去。
突然睡在外头床上睡的死沉死沉的卫骁翊,倏地睁开眼睛就跟黑曜石一般,一手拽过柳清菡紧紧抱紧怀里,一脚凌厉把穆小兰手中提起的开水壶朝着穆小兰踹过去。
穆小兰浑浊的眼睛睁大大的,惊恐万分的看着凌空的开水壶盖子被踢得凹陷,兜头所有朝着她一淋而下,啊——的一阵惨烈的叫声响起。
穆小兰感觉自己的眼睛要瞎了,浑身被沸腾的滚水滚过犹如在油锅里滚动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那滚烫的开水,浇过她的脸,迅速红肿就跟烤肉似的嘶嘶的泛着烧焦味
暗沉沉的室内的蜡烛全部突然点燃,照亮的黑夜分外明亮如昼。
要是穆小兰睁开眼就会发现房间里重要的人几乎一应俱全,有周婶,刘冬叔沉痛的看着她,还有秦风,苍擎几个一脸嫌恶看臭肉苍蝇似的冷眼看着她。还有外头埋伏的官差也闯进来,他们虽然在门外但是对于发生的事情知晓的一清二楚。
就连床上装睡的卫骁翊还要昏迷好几天不醒的柳清菡也站在房间里冷眼看着地上打滚的穆小兰。
在地上哀嚎打滚的穆小兰最终被官差羁押带走。
黄捕快摇摇头,厌恶的看了眼穆小兰对着柳清菡两夫妇道:“幸好你们警觉,要不然这毒妇该得逞了,恩将仇报,以怨报德,柳掌柜和卫公子以后可要好好睁大眼睛看人,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我不多说了,会衙门复命。”
柳清菡笑着说道:“您走好。”卫骁翊寸步不离的揽着她。
在府里等消息的花小梅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只要过了这一夜,黄鹤楼就收入她的囊下,还有柳清菡这些讨厌的人也没有好下场,不用再看她那张恶心的脸,最重要的是,她以后不用在这么看别人的脸色,就算是宁员外喜新厌旧,她也有一条退路。
只是她还是咽不下,大夫人给宁员外找的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怕这时候宁员外抱着女人颠龙倒凤的,她心里恶心宁员外,但是这份宠她也要挣,这宁府迟早是她的天下!
最重要的是,花小梅眯起眼睛,阴毒一闪而过,穆小兰这个帮凶也会永远的闭上嘴,没有人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以后的肆意的生活,花小梅越想越是高兴兴奋,哈哈大笑起来,在空旷华丽的房间里跳起舞步,这还是她学来取悦宁员外的,她旋转的转了几个圈捏起兰花指笑的肆意娇媚。
哪知道她跳舞跳得正高兴,听到门外似乎火光四起。吵吵嚷嚷的。
“玲儿,红儿,外头怎么了?”花小梅皱眉斥责道:“吵吵闹闹的,看是那个小厮或者丫鬟胡闹,吵得我头疼。”
睡在外间的丫鬟一脸惶恐出去打探。
花小梅莫名心中不安,大骂道:“这一个个出去打探个消息就跟生孩子似的!真是不省心,我非拔了他们的皮不可,如此慢待我。”
结果她刚刚开门披着一件外裳出门,登时睁大眼睛,看着一群举着火把孔武有力的捕快走进来围住,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宁员外,他身子肥胖刚刚在床上跟爱姬颠龙倒凤真欢,哪想到一群官差踹门而入,吓得他以为自己犯事了,连滚带爬的扔开自己的爱姬,出来朝着捕快追去,追着追着就追到花小梅的院落。
他心中大吃一惊,不知道他们所为何事,擦了擦自己的汗水,拱手道:“各位官差大人,不知道是哪里的风把各位吹来了……”
结果一个高大看上去跟领头的捕快粗暴打断宁员外的话:“这事说来跟宁员外的姬妾有关,也就是这花小梅,买凶杀人,谋财害命。我们特意过来缉拿她。”
花小梅听到这话,脑中一片空白,手脚瘫软要不是宁员外扶着她她就要倒下了。
宁员外更是摆摆手,摇头慌忙道:“各位大人明察秋毫啊,梅儿性子虽然偶尔任性,但是到底是个小女人而已,别说是买凶杀人了,她连杀一只鸡都不敢,胆小的很,各位大人肯定是抓错认了。”
“哦?宁员外,我黄某提醒你一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怎么抵赖,而且我们兄弟已经早就在宁府守了好一段时间,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若是要袒护她,只怕会有连坐之罪。”黄捕快十分冷酷道。
自古民不跟官斗,官差更是最好不要惹,像是宁员外这样的人精哪里不清楚,当下听黄捕快这么说,下意识的掰开花小梅缠着的手,只见花小梅的脸上冒着冷汗。抖抖索索的跟寒风中的落叶似的。
宁员外就算是维护自己的爱妾,也看出有些不对劲,因此掰开花小梅的手,十分配合黄捕快的动作,花小梅睁大眼睛没想到宁员外这么薄情寡义的。白了脸,一把抱住宁员外哭嚎道:“老爷,你可不能不管我,妾身真的没有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爷……”
宁员外迟疑片刻看到黄捕快凛冽的看帮凶的眼眸,吓得迅速把花小梅打开,肥胖的身子跳到老远,只是口上安慰:“你放心,梅儿,林大人是清廉,明察秋毫的好官,不会污蔑任何一个人,你若是没有做,肯定会被放回来的。还是配合这几位官差大人调查。”
花小梅知道事情败露,这时候,宁员外无疑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想要跑过去跟宁员外撒娇求饶。可惜黄捕快一声令下,花小梅被官差架住双手。朝着门口就跟小鸡似的被拎走。
宁员外也是十分宠爱这个爱妾,对于花小梅的叫着他,他心虚的安慰,花小梅没想到这男人如此没有担当,一有什么就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也不管不顾了,跟只疯婆子似的叫道:“宁其余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断子绝孙,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畜生,你还是男人吗……”
宁员外一脸尴尬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爱姬痛骂一通,又是羞恼真想要把这女人的嘴巴给堵上。
正当人人酣梦正甜,哪想到一夜之间会发生这样的大事。捉住了谋害黄鹤楼老板娘,妄想要谋财害命的人,被缉拿到衙门,林知县视其罪状严重,判了两人秋后问斩的死刑。
……
房间里杏色床帐勾起的床上,一个穿着简单鹅黄色束腰裙子的,姿容清丽,雪肤红唇的女子一针一线的缝制手里的衣服。明明是十分普通的动作,她做起来就跟一碧芙蕖荷花令人赏心悦目的。漫不经心的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杏眼菱唇的,那一低头抬头的惊艳,就算是作为女人的齐香也经常看的呆住。
柳清菡似乎注意到齐香呆呆看着她的模样,放下针框,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一手捏住穿着蓝色衣裙的齐香的下巴,抬起她的头,故意靠近她,倾吐清香道:“怎么?看的我发呆,难不成被我迷住了?那给你一个机会跟周扬野和离,当我的小妾。”
“别闹了。你又不是男人,怎么做你的小妾?”齐香哭笑不得,拍开柳清菡的爪子,一天不见正形的,她被柳清菡调戏很多次,也算是习惯了柳清菡抽风的举动,只是让她相公看见,还不得用那可怕的眼光警告她,齐香往后挪了挪自己的椅子。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若是真心仰慕我,甩掉鲁莽的周扬野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么店了。”柳清菡笑嘻嘻道。
齐香扶额,哪有这么用谚语的,她知道柳清菡没有下限的,她可消受不起,因此转移话题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穆小兰心怀不轨的?跟外人勾结?”齐香是真的很好奇。
“周婶告诉我的。”其实在周婶告诉她的事情,她已经猜测出来,也不难猜。穆小兰演技烂得可以,那么明显的讨好别有用心就差点写在脸上,太过于愚蠢,若是愚蠢也就算了,这人还歹毒无比,贪婪。
柳清菡特意让秦风几个人暗中注意穆小兰的举动,知道穆小兰跟花小梅有联系,稍微一串线也就把所有的事情给凭凑起来了。
这刘周爱赌博是真,穆小兰怨他败家,心里又嫉妒柳清菡,在外面恐怕遇到了花小梅,花小梅一番威逼利诱,穆小兰这条蠢鱼看见饵哪舍得不上钩。因此勾结花小梅。借助柳清菡信任周婶,想要借着周婶的手把她除去。
而且穆小兰这人是真的蠢,柳清菡倒是也能原谅她这一点,爹妈给的猪脑,先天的嘛她也能理解。可惜这人不仅蠢而且贪婪自私,在黄鹤楼,柳清菡虽然整治过他们一番,但是该给的东西从来都是十分大大方方的。小惠小利她也不在意,但是没想到这妇人她还真是看走了眼,要不是她疑心重还有周婶对她十分信任。
随便换一个善良的夫妇估计要被这样的毒蛇害死了,这世界上也不是没有以怨报德的人。
穆小兰下的药让周婶端给柳清菡喝,周婶是淳朴憨厚但是不傻,早就察觉穆小兰的不对劲,表面跟柳清菡起了隔阂,私底下早就把事情都投了个底。
早就心有戒备,在穆小兰要她端蛋粥汤给柳清菡的时候,周婶早就掉包了。穆小兰眼睁睁看着柳清菡喝下的药根本是另外一碗。
周婶也察觉了穆小兰的跟踪,她原来希望自己多想没想到,这穆小兰真是心思歹毒的可以。
在穆小兰出门去禀报的时候,秦风暗中跟着她想要看她捣什么鬼。
柳清菡和周婶在屋里听见秦风的汇报,周婶身子抖的跟寒风中的树叶,气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对于穆小兰十分的失望,对于这个贪婪的搅屎棍,害人精厌恶的很,只想要让刘周把她休了。半点求情的念头也没有。
因此柳清菡佯装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
齐香说起这件事佯装生气道:“你怎么这种事情还瞒着我们,我么是那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嘴巴不牢的人吗?”
“是我的错,我那时候还不想要打草惊蛇。”柳清菡轻笑说道,一边告饶:“这穆小兰不难对付,蠢笨如猪。只是我若是告诉太多人了,演的戏不像如何网住后面的罪魁祸首。”
齐香一想确实如此,只是还是不满的捶她:“哼,勉强原谅你了。”
“清涵,说实话,听你说这件事了,我听着后怕,那歹毒的女人,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在这里你短了她吃住不曾?竟然心有歹念,以怨报德。”齐香说道:“你现在怎么面对周婶?”
柳清菡捏了捏齐香的脸颊:“我这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周婶是不会害我的,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不过做人总要给自己留一些底牌。”
齐香听得不是很懂?底牌是啥?柳清菡继续一针一线缝制她的衣服。不再说话了,娴静的就跟画上的侍女一般恬静美丽。
“让我见她一面。清涵,清涵你在吗?”一道悦耳磁性的男声大喊道:“我要见她,清涵,我想要见你一面!”
齐香皱眉放下针线,嘀咕道:“外头吵吵嚷嚷的,这是做什么啊,还有这是那个不懂事的在外头大喊?”
柳清菡柳眉微微一蹙,放下针线,这声音明显是顾青无疑了。
顾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种翻人家墙的地步还被当登徒子给揪住了。
实在是担心柳清菡担心的不得了,本来听说她昏迷就一直想方设法进来,听见她醒来更是激动的也不管不顾从高墙上反过来,这个馊主意还是他的贴身小厮出的,虽然他觉得烂透了,但是想着这是唯一实用的办法。
他也不管这样有损自己贵公子的形象了,看着面前犹如一堵大山的男人,顾青是个商人,精明着,知道自己武力值比不上面前可恶的这个男人。
先声夺人质问道:“清涵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你才这么阻拦我?你这野蛮人!除了吃软饭还有什么用处?你要是有点男人血性,就让我见清涵一面,到时候由清涵来选择是要你还是要我。”
顾青说的掷地有声的,心中微微慌乱,倒是不怕这男人打他就是怕清涵不见他,他想的她发疯,他知道自己之前错的多么离谱。
他看到卫骁翊还算是人模狗样的,就些慌乱了。要是柳清菡眷恋这个男人死活不肯嫁给他怎么办?
他不是死缠烂打的男人,素来是潇洒肆意的,就跟酒桌上说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柳清菡她不同,要是她是衣服也是那种价值连城,让他倾家荡产在所不惜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