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令他无名的烦躁,说话也更加的刻薄起来。
“如果我妈妈知道我为了给你治病做你的女人,她一定会心里很伤心的,我总感觉妈妈会病倒就是因为我,因为我跟你在外面纠缠不清才会让妗妗抓住了把柄,用语言刺激了妈妈,是我的错也是你的错,她过几天就会醒过来,到时候她若知道我用交换身体换了高额的费用,除了会加重她的病情还能有什么好处?”
乔沁萌红着眼睛,因为激动,她的声音哽咽,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撞击着傅炜宸的心。
抽泣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傅炜宸所有的怒火都在这么一刻消散了,时间仿佛倒了回去,回到了那天晚上他所看到的乔沁萌,仿佛失去了全世界般的崩溃,无助。
抱歉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傅炜宸紧抿着自己凉薄的唇,手触碰到那份放在他身侧很久的一个宗卷袋子。
“你确定要拒绝我的帮助,接受他的帮助,是吗?”傅炜宸看着乔沁萌,最后问了一遍。
乔沁萌睁着迷离的泪眼看着傅炜宸,张张嘴巴最终点点头没有再说出别的话。
傅炜宸从沙发上站起来,唇角轻勾,淡淡的笑道:“乔沁萌,你会后悔的。”丢下这句话,他背过身子走向书桌,再不肯看乔沁萌一眼。
后悔是吗?她早就后悔了,不过不是后悔不接受傅炜宸的帮助,而是后悔招惹傅炜宸。
她跟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乔沁萌将那张银行卡重新放到了桌子上,低声道:“密码是你手机号的后六位。”
起身,拿着自己的提包脚步凌乱的朝外走。
直到那抹娇小的身姿消失在了视野中很久很久,傅炜宸才露出一抹冰冷又嘲弄的笑。
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掉他了吗?真是太天真了!
三天的时间过去的很快,乔曼婷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苏醒了过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也在当天傍晚转入了普通的双人间病房。
安奕浔对乔沁萌很是照顾,虽然是普通的双人病房,却刻意选了一间没有同住病人的房间,这样也方便乔沁萌每天晚上陪床。
病床上,乔曼婷因为做手术,头发全部都剃掉了,左侧的一半头颅贴着绷带,头上戴着头罩。
左半边身子没有知觉,手臂和腿更是连动一下都是困难的。
乔沁萌每天都帮助她搓搓手想要缓和一下她的病情。
“妈,我这样给你搓着手,你有没有什么感觉?”乔沁萌拿着乔曼婷的手,帮她揉搓着左手的掌心。
乔曼婷转动着眼睛看向乔沁萌,她的嘴巴上面戴着氧气罩,不知道是没有办法回答乔沁萌还是不想回答乔沁萌。
“妈,要是有知觉呢你就眨两下眼睛,没有知觉你就眨一下眼睛。”
乔沁萌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继续锲而不舍的询问。
乔曼婷眨了一下眼睛,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妈,没事的,医生说了现在是过渡期,过了这几天你就能做康复训练了,到时候就会有知觉,随着你的坚持,效果就会越来越明显,你肯定很快就能下地走路跟以前一样,我们一起做饭了呢。”
乔沁萌笑容璀璨,弯起的两只眼睛就像月牙般皎洁明亮。
乔曼婷红着眼睛不停的眨动着,她戴着的氧气罩里浮现了一层又一层的水雾,沙哑零碎的咿呀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她不是不想说话,是说不出来话,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
她往后就要这样烂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需要女儿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她吗?
她不要这样,她的女儿还年轻,她怎么可以拖累自己的女儿?
“妈怎么又哭了?医生说你不能总哭,对身体不好,累了你就先睡一会儿,我会在这守着你……”
“哟,可真特么的让我难找啊!乔沁萌你这是从哪弄的钱又给你妈做手术又给她安排这么好的病房的啊?”
刺耳又尖锐的声音突然从病房门口响起。
石长萍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涂着鲜艳的口红卷着一阵冷风从外面闯了进来。
“妗妗,你来这里做什么?”乔沁萌很快起身挡在了石长萍的跟前,用警告的目光看着她:“我妈需要休息,你若是找我有事,我们出去说。”
“出去谈?怎么?你怕我把你做的那些丑事都给抖出来是吗?”
石长萍一把推开乔沁萌,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乔曼婷,唇角的笑意又狰狞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