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心领了,”穆南烟直起了身子,将手上的书放在了一边,道:“我自己能处理,不麻烦律师了。”
“你能处理?你拿什么处理?废掉一半的身子吗?”穆严松冷笑着。
穆南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脑子没废就行。”
“对方已经一无所有,随时可以和你拼命,你难道还要等着人家拿着刀捅进你心窝的时候才开始处理?”穆严松也出声讽刺。
穆南烟突然再次笑了起来,盯着穆严松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心窝?要就已经被捅破了。”
穆严松又开始大喘气了,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似乎大家的忍耐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乔浅初直起了身子,将手放在了门把上,深吸了一口气后推了进去。她再不进来,谢雅棠没有说话的立场,这两父子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
“爸,妈,你们来啦。”乔浅初边走边道。
听见她的称呼,穆南烟的眼睛眯了眯。
穆严松收了怒气,微微点了点头。谢雅棠眼睛一亮,像看见救星一般,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
乔浅初转身在穆南烟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开口:“你躺好,待会发炎了病情又得加重。”
穆南烟看见乔浅初,莫名地有些心情舒畅,立刻听话躺了下去。
穆严松似乎有点惊讶于穆南烟的配合,不由得看了乔浅初一眼。
乔浅初转身,弯了弯腰笑道:“爸妈,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不了,”穆严松立刻出声阻止,“我们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这小子,自己也注意身体。”
乔浅初眉头一松,笑了起来:“好,谢谢爸的关心。”
穆严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穆南烟一眼,似乎想要讲什么,动了动嘴唇后还是离开了。谢雅棠连忙跟上。
门被轻轻带上了,病房里恢复了平静。
消毒水的味道清晰可闻,一片白色的床单和物件在阳光下有些晃眼。乔浅初走了过去,替穆南烟将被角的褶皱抚平了。
“你别劝我。”穆南烟闭着眼睛开口,唇角有若有若无的笑意。
乔浅初一愣,随即笑着开口:“我哪能劝得动你?你和你爸的关系一两天缓和不了,但你终归是他的儿子,斩不断的关系。”
穆南烟点了点头,随即笑了:“不对,你还是劝了啊……”
两人都笑了起来。
门突然又响了,“叩叩叩”三声,节奏伐一,十分有规律。
穆南烟的笑意一滞,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小声摇头道:“这才是住院的副作用--无止境的社交。”
乔浅初笑意更浓,站起了身开了门。
门外,顾双棋的略带思索的脸露了出来,见是乔浅初开的门,立刻笑了起来。
“南烟好点了没?”
“好多了,”乔浅初点点头,“进来吧,他醒着。”
穆南烟偏头看见顾双棋迈步进来的动作,枕着头惬意地笑着。
“有生之年能看见穆大律师挂彩,简直比国足踢进世界杯还让人激动。”顾双棋将水果篮放在了一边。
“你怎么有空,现在不应该在公司里忙得焦头烂额吗?”穆南烟问道。
“再忙也得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掉,何况你这里才是整个事件的中心。”
“我不过一个小律师,今天一个上午就接见了这么多大人物,现在居然被告知自己处于事件的中心--实在惶恐。”穆南烟玩笑。
顾双棋笑了,随后笑意一收道:“说认真的,你打算怎么处理顾叶华?”
“他是你的长辈,我这次卖你个面子。”穆南烟随意道。
乔浅初一愣--这意思是让顾双棋决定了。顾双棋想放过就可以放过的意思吗?是考虑到顾双棋的情绪和尴尬的身份吧。看来穆南烟和顾双棋的交情也不浅……
顾双棋沉默了很久,低着头思索着什么,和他刚进门时的动作一样。
冬日里的阳光并不算十分温暖,但照在身上就是有种热度十足的感觉。
乔浅初站起了身,在已经烧开的热水壶旁忙碌着,将茶水准备好了之后加了两块圆润可爱的白糖,随后转头端着水朝顾双棋走去。
终于,顾双棋抬头,“起诉。”
“确定?”
“确定。杜绝后患才能让以后的路更顺畅。”顾双棋说出了一句饱含深意的话。